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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惠慈眉善目,滿臉堆笑道。
冰月嫁了人,離了宮,本就性子淡薄的孩子又令榮惠擔憂起來,而瞧皇后的性子,也知她讀書明理,心裡估摸著這兩孩子能聊到一塊兒。
洛敏不曾想到榮惠會替她拉攏皇后,怔愣之餘又似有些心虛,能否聊得來,那也得看她是否願意……
“皇額娘既如此說,臣妾自當恭敬不如從命。”言罷,皇后又朝洛敏微微一笑,如此儀態端莊的大清國母,洛敏即便不願,也不忍心將她推拒,倒顯得她心胸狹隘了,再言,她如今名義上也算是赫舍裡的皇姐了。
洛敏回以微笑,榮惠瞧見此情此景和樂融融,也忍不住彎起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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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後幾天,皇后真的時常來慈仁宮走動,也與洛敏時常道說詩書,一來二往,也算熟稔了起來。
皇后行事規矩,謹言慎行,若非兩人算得上志同道合,也不會輕易談及平日喜好,而在皇后眼裡,素來深居簡出、拒人於千里的敏公主遠比想像中的易處許多。
“這些可都是公主今兒練的字?”
今日皇后上慈仁宮請安後便直接來了洛敏的住處,那會兒洛敏正在練字,許是過於專注,皇后到了也沒來得及收拾,兩人見禮後,皇后望了一眼案桌,不免暗歎她的字跡工整之餘更顯柔中帶剛。都說字如其人,幾日相處下來,多半也感受得到。
“閒來無事,也就打發打發時辰,拙劣之技,定是讓皇后見笑了。”洛敏淡掃白紙黑字一眼,寵辱不驚。
“哪裡,敏公主練得如此一手好字,若非親眼所見,我還以為自個兒回到了魏晉之時!”皇后毫不誇張地讚歎,倒是讓洛敏面露羞赧了,她也不加多言,只當眉眼含笑。
“未進宮時,瑪法理政看不過來蒙漢文字時,我便幫著抄寫,也識得了幾個字,而今到了宮裡,因宮中禮制,也就鮮少再碰觸這些了。”
洛敏看到她一閃而過的黯然,心想她也定是極愛讀書的,無奈宮中規矩,女眷無需同男子一般識得過多書籍,只當恪守婦道、遵三綱五常便足矣。而封建禮教對於女子的扼殺未能阻止洛敏讀書習字,多年下來,可謂是“肆無忌憚”,就連太皇太后也拿她不得。
她是特例,也僅此一例,連冰月也不曾與她一般熱愛讀書!原以為在這宮中除了玄燁再也找不到同好之人,不想皇后的出現又使她心中一喜。
“不知皇后平日愛讀什麼書?我這兒藏了幾本詩集,若是不嫌棄,可贈與皇后閱讀解乏。”
“當真?”皇后眼露精光,與之前那個沉穩的皇后判若兩人,活像個期待新鮮事物的小姑娘,洛敏怎會忘記,即便她與玄燁成了婚,可年齡上還是個十四歲的少女。
許是家風嚴謹令她不得展露真性,許是宮規森嚴令她只能每日拘謹……她是皇后,卻也是個有血有肉的凡人女子啊!
洛敏沒有即可回答,而是直接取了兩本漢文詩集交與她,“詩三百,抑或是李太白?”
皇后放眼一瞧,只見她手中的兩本詩集早已褶皺不堪,想必是日日翻閱以致如此,猶記得成婚那晚,她隱隱聽到皇上吟了兩句太白的詩句,便伸手拿起了那本《太白詩集》,捧在手心,盯著出神。
洛敏瞧她挑了李太白的詩集,便又把《詩經》收了起來,閉了閉雙眼,道:“沒想到皇后與皇上一樣,也愛太白之詩。”
聞言,皇后雙手一頓,光潔的面頰上立即染上淡淡的紅霞,她只是借當日記憶擅自揣度君心,不料確實如此,欣喜之餘亦帶羞澀。
“過去在瑪法身邊習過詩文,對李太白也略知一二,當日聽聞皇上吟誦,別具意味。”皇后依舊笑著,可眸色已由濃轉淡,她不由地想起玄燁那晚所吟的那首《清平調詞》,雖然飽含深情,卻並不是對著她抒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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