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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定遠道:“在下平日做點小生意,為了一宗買賣,需往京師一行。”那這話倒也沒說謊,只是這宗買賣非比尋常,乃是那關係燕陵鏢局八十三口性命的羊皮。
豔婷微笑道:“胡大爺,聽你口音,好似是陜甘人士。我可有說錯?”
這話要是旁人說來,非讓伍定遠大起戒備之心不可,但他見豔婷玉雪可愛,自也不會多心,只是一笑,道:“姑娘好生聰明,就這麼一猜,便知我的來歷。”
豔婷嫣然一笑,說道:“胡大爺客氣了,我小時在西涼住過,知道當地說話的口音習慣。”
伍定遠大喜道:“原來姑娘是我的小同鄉,來、來,他鄉遇故知,我敬你一杯。”
豔婷淺淺一笑,眼波流動,說不出的嬌媚。她用西涼土話道:“胡大爺,我先乾為敬。”
伍定遠舉起杯來,望著豔婷嬌媚的面孔,忍不住一嘆。此番他匆匆離鄉,聽得西涼土話,忽地想起故鄉人事,心中酸楚難忍,這杯酒竟是咽不下去。眾人以為他思鄉情切,只不住勸酒。
小客店外風雨交加,但店中滿是溫情溫暖,伍定遠飽歷滄桑,身懷不白之冤,原本滿心悲憤,此時終有了些溫馨之感,心下不禁喟然。
席間眾人閒聊,伍定遠極為關心靈音諸人的安危,便問道:“方才聽各位說起少林寺,還說少林和崑崙有仇,不知詳情究竟如何?”
娟兒笑道:“胡大爺不是生意人麼?怎麼對少林寺這等關心,難不成他們的剃頭刀是你賣的?”
伍定遠見她一語戳破,忍不住面上一紅。
張之越卻是老江湖,他一見伍定遠的面,便知他也是武林同道,想來多半有些麻煩,這才不願說出真實身分,當下也不以為意,笑道:“不瞞兄臺,這次少林與崑崙兩派間的事情鬧得很大,現下已經驚動了少林寺的方丈,少林方丈擔憂崑崙山下手殺害靈音,聽說他還親自遣使,請崑崙山放人。只是崑崙山的掌門絲毫不加理會,不知此事少林要如何善了。”
伍定遠搖頭道:“難道少林寺不知燕陵鏢局的事情嗎?”
張之越道:“這當然知道,那名捕快下手殺害燕陵鏢局滿門,手法毒辣,現下少林寺也到處在找他,不管是不是這人乾的慘案,總之要叫他說個明白。”
伍定遠臉色鐵青,又多了一方人馬在追殺自己,真不知從何說起。
席間又聊起那瘋漢,伍定遠道:“這位大俠可是有病在身?我瞧他神色不大對。”
張之越嘆了一口氣,道:“我師兄兩年前到華南辦事,路上見到這人,他當時被一群鄉民圍毆,說他詐賭。我師兄見他相貌不凡,人又近中年,不忍他被毒打,就出手救了他。這小子無親無故,武功忽高忽低,頭腦又不清楚,我師兄想要放他自己生活,也是不妥。只好把他帶回九華山。其實這小子除了愛賭上兩手,也沒別的壞處。”
那瘋漢一聽到“賭”字,原本痴呆的神情忽地一變,神色極是興奮,從身上摸出了兩個骰子,叫道:“大!”果然擲出了一個大,伍定遠見他手法頗見熟練,難怪會被鄉民視作詐賭的郎中了。
那少女娟兒怒道:“阿傻,你就知道賭!人家在說你的事哪!”
那瘋漢似怕極娟兒,忙收起骰子,縮在一旁。
娟兒見他似受了驚嚇,柔聲道:“阿傻,你乖乖的別賭,就沒人會罵你,知道嗎?”
那瘋漢點了點頭,一張豪邁世故的臉,露出了白痴般的笑容。娟兒見他神色痴呆若此,不由得輕輕嘆了口氣,天真的臉上露出一絲愁容。
豔婷掩嘴笑道:“師妹啊,你這般管他,倒似是……倒似是……”
娟兒臉上一陣紅暈,嬌嗔道:“倒似是什麼?是他娘是不是?師姐你可真壞……”說著伸手去騷豔婷的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