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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柳朝熙當時卻是心想,要不要當那個太子妃、要不要繼續等衛一色回朝,您可從未問過女兒的意見,現在您全都安排計劃好了才來求女兒的諒解,女兒還能說些什麼?
“既然女人總歸要聽別人的命令過活,我就做到只需聽三人的話便好。”出嫁前幾日,南青慈曾跟她這麼說:“現在我得聽皇上、皇后和太子殿下的話,將來太子即位,我只需聽皇帝一人的話。朝熙,妳素來聰慧,何不說說這樣的命是好是壞?”
“漢歌謠有云:生男無喜,生女無怨,獨不見衛子夫霸天下。衛皇后表面風光但骨子裡終日戒慎恐懼,因為她依靠著天底下最易動搖的情感,寵愛之時,家族榮華,雞犬升天;一旦色衰愛弛,輕則打入冷宮,重則身死族滅…這命自是不好。”說到這裡,柳朝熙笑了,眉宇少了嫻雅,多了幾分傲然。“所以,青慈姊姊要做,便做到無須再聽從任何人的話過活吧。”
此言所暗示之事大逆不道至極,南青慈卻笑得開懷,鳳眼含威外露,身姿高華熠熠。“就知妳這丫頭是唯恐天下不亂的性子,每次聽到眾人贊妳溫柔賢慧,我心裡便笑得要命呢。我倒想看看,縱那衛將軍有這等福份娶到妳,不知是否亦有命享受妳的伺候。”
從廟裡走至街口的柳朝熙仍在想著這些對話,突然一陣鑼鼓喧囂吸引了她對現實世界的注意力。好奇心驅使她跟隨民眾走至前方──似乎與小翠在這群擁擠中失散了──看到一行步兵,騎馬的將士們於前頭領兵,每人皆是風塵僕僕卻威風凜凜,駿馬高偉,雄姿百態。位於隊伍最前的顯然就是將軍了,一身黑漆瀕水山泉甲,內裹硃紅戰袍,肩罩白狐披風,戰馬上的他偉岸凜然,英姿勃發。
那套鏡甲總重量至少有四十五斤至五十斤,甲葉鑲有二十五個飛片,看來極為沉重,難以想象尋常男子能穿著這身鎧甲於陣前殺敵、行動自如,那名將軍卻是一臉風輕雲淡,修長的身子雖不具武將該有的魁梧,感覺卻更加矯健敏捷……柳朝熙的臉色驀地有些不對勁。
黑鎧將軍胸前那片雕有巨鷹圖騰的護甲,在火辣陽照下光采逼人,彷佛隨時就會拍動長翼凌空而飛──飛向天下萬物到達不了的朝陽。
“大叔,那名將軍是何人?”她向身旁一名中年人顫聲輕問,對方差點遺漏這道顫巍巍的聲音。
“是原平西大將軍的義子衛一色將軍,也是柳尚書家朝熙小姐的夫婿呢!說起來,咱們國家安定,柳小姐又要出嫁,京師今年真是風調雨順啊。”
「──熙姊姊穿成這樣在街邊喝茶,可真有雅興。人說嫁雞隨雞、夫唱婦隨,熙姊姊還真是從了七八分,跟淮安王爺是一個樣兒的豪邁不羈了。」
嬌俏軟語,突至身後響起。認出這道聲音的主人是誰,柳朝熙並未轉頭應和,只是有口難言地揉著眉間,比先前還要鬱鬱寡歡。她都穿男裝了,樓語凝竟還能從背影認出自己來,若不是一年前曾有那樣的交錯,此時必然感到格外動容。
樓語凝大大方方地坐在柳朝熙對面,今日的她一身寶藍綾衫,別蝴蝶玉釵,閃著與嫩滑肌膚相同、通體晶瑩的光澤。柳朝熙見到這位眉黛唇紅、端麗貌美的佳人,卻是覺得眼睛生疼,坐立難安。
「羅夫人,別來無恙。」她淡然寒暄,倒了兩杯茶在桌上,自己未取、亦無奉給對方,就如她的態度,對舊友不冷不熱,對來者不留不趕。臉皮薄一點的人,早在這種半忽略半應付的氣氛下自行求去了。
樓語凝的眼神閃過二分埋怨、五分眷戀以及三分怒意。「不愧是熙姊姊,總知道如何才能傷我至深。」
「我傷妳至深?」柳朝熙猛然抬頭,眼瞳射出鋒芒崢嶸的利光,失去往日的榮辱不驚。「我們一同長大,情如姊妹,我信妳護妳,妳卻對我做出那種事──妳還敢說是我傷妳?」
「我所做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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