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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再送夫君更好的,不要看這個壞掉的東西…」
「夫人。」衛一色單膝蹲在床邊,仰頭望著她。「壞掉的東西若能修好,豈不如失而復得般更令人珍惜?夫人每次帶回來的禮物,我知道它們都代表著特別意義,不論它們完好與否,於我於妳,永遠都很重要。」
「可是…」
柳朝熙知道自己不該望向衛一色的,因為一定會看到對方那雙、令自己不忍堅持己見的溫和眼眸。
「我知道夫人現在在想什麼了。」衛一色笑嘻嘻地說:「晚膳吃那麼少,夫人現在在想“我真餓,要把桌上這些食物通通吃光”,對吧?」
「…我真想說你猜錯了。」苦笑地看了一眼桌上的三菜一湯後,將懷中的木板遞給她的丈夫。「恭喜你,夫君,你果真瞭解女孩子家的心思。」
下次定要送夫君更好的禮物。柳朝熙還是頑固地如此發誓。
衛一色只是笑著接下木板殘骸,一如往常,不去細想柳朝熙的言外之意。
事實上,就連柳朝熙自己也不懂,這句話還能代表其它什麼意思。
隔天,衛一色起得很早,今天要入宮操演士卒,也要為連日來的夜賊事件檢查京師治安的配置,是個註定要很忙的一天。但讓她起得很早的是,隔壁柳朝熙那輾轉難眠的浮躁,以及能隱約聽見的痛苦呻吟之聲。
「夫人…?」搖搖她的肩頭,柳朝熙睜開眼時,那雙迷濛含媚的眼瞳,令衛一色有些失神,可對方異常暈紅的臉頰和透過肩膀傳來的熱度,驚醒了她失禮的恍惚。「妳身體好燙…!是不是哪兒不舒服?」
紅潤的唇溢位一聲嚶嚀,淮安王妃此時實在嬌媚無比,極具魅誘春色。「…頭有點疼,身體…有點燙。」
「這不是有點燙而已!妳許是染上風寒了…我真該死,昨夜見妳不對勁就該發現的!」衛一色匆匆穿上足靴。「我這就去叫亞蓮來!」
「…夫君。」柳朝熙拉拉她腰際的衣服。「先穿上外衣,朝露凍人…彆著涼了。」
衛一色點了下頭,才剛隨意套好外袍,一道琴聲突然自房外響起。
悽切哀婉,悲涼蒼悠,直透人心的悲痛能令聞者掉淚。柳朝熙不禁坐起身,輕喃道:「胡笳十八拍…」
胡笳十八拍,這是由悽苦一生的漢朝才女蔡文姬所著。
被虜去塞外、成為外族王妃長達十二年後,曹操終於派使節將她贖回中原,可那助她回家園的一片好意,卻是直接切斷她與兩名孩兒的親情聯絡。蔡文姬孤身一人返回故里,所見到的只是戰後一片殘垣斷壁,緬懷待她恩寵有加的外族丈夫、思念著兩個與母親分離的稚兒,使她終於譜出這首傳世千秋的《胡笳十八拍》,成為琴中數一數二的經典名曲。
「──冰霜凜凜兮身苦寒,飢對肉酪兮不能餐。夜聞隴水兮聲嗚咽,朝見長城兮路杳漫。追思往日兮行李難,六拍悲來兮欲罷彈──」
在琴聲中,有一名女子如此唱著,高亢卻悲切的嗓音,輔以婉轉哀怨而綿長如絲的琴聲,把塞外大漠孤煙、長河落日的蒼涼景色,和蔡文姬複雜彷徨的矛盾心態表現的淋漓盡致。
衛一色與柳朝熙愕然相視,誰也不知琴聲從何而來。
「王爺、王爺!」門外,王福的聲音,怎麼聽起來像哭過似的?「您、您快出來看看啊,宋思薰小姐在、在外頭…」
「果然是她。」柳朝熙也起身套上外袍,她早該猜到以宋思薰的性格,遲早會找上門。
衛一色衝出房,在廊上見著彈琴的女子,卻跟每個被吵醒的王府下人一樣,瞠目結舌。「──小妹妹,妳在我家牆壁上彈琴做什麼?!」
「將軍──!」琴與歌俱斷,坐在王府牆壁上的人影朝衛一色開懷地揮著手。「將軍、將軍!」
疑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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