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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
聲音中是暗沉與不堪的雜糅,驚的時溫美眸微微睜大,扭過頭去看賀承雋。
卻在對上賀承雋那雙鬱深濃沉的黑眸時,出於對危險的本能逃避,時溫眼睫輕顫了顫,想移開視線。
可賀承雋根本沒想放過她,輕咬了咬嘴唇,接出下一句讓時溫更加不知所措的話。
夜裡奢華大氣的別墅內未燃半分燈火,時溫衣服都沒換,只蹬了雙拖鞋就蹲到角落的貓窩處,去瞧那隻被她獨自留在家裡一整天的命苦黑貓。
經過一段時間的善待與休養,小傢伙的精氣神兒已經好了很多,也偶爾能用兩隻前腳支撐著,慢慢爬行些許距離。
原本就明黃透亮的眼珠在暗夜裡更加晃眼,一錯不錯的盯著身前那個,為它填滿貓糧和礦泉水的女生,細細的喵喵叫著。
叫聲裡是全然的依賴和喜愛。
時溫聞聲停下手中心不在焉的動作,維持蹲著的姿勢身披皎潔月色,伸手放輕力道,撫摸了幾下黑貓的腦袋。
眼角餘光裡注意的卻是,院子裡那成片被銀輝照耀的青綠色幼苗,在不知不覺間已經長高許多。
時溫不記得當時在燒烤攤上,聽完賀承雋那句話之後她是什麼反應。
大抵離不開吃驚,或者詫異。
只記得最後那頓飯算得上是潦草收場,分別前黑子與皮圈還用一種探尋中帶著欽佩的目光,多看了她幾眼。
那時候時溫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她之前心中所想的,在深巷中爛人堆裡,被迫見識人性醜惡的人中。
賀承雋也是一個。
無非是因為之前那幾次的相遇,賀承雋帶給她的感覺和這群人實在是太不一樣了,總會讓她下意識的覺得,其實賀承雋並沒有經歷過什麼骯髒事兒。
時溫打心底裡認為,賀承雋不是活在深巷中的陰暗男生,而是站在太陽下的熱烈少年。
可她也是後來才知道。
原來每個能選擇站在太陽下的人,其實都被暗影吞噬過無數次。
只有內心夠強大,才能拼得過黑暗。
……
翌日清早被久違的鬧鐘聲吵醒,時溫從床上坐起時,耳邊都好像還在迴響昨天賀承雋那句,看似十分無所謂的話,他對她說:
「打了。」
時溫就好似被魘住了一樣,腦子裡整天都在反覆想這句話。
甚至就連下課後,五大三粗的體育委員拿著填報單子過來問她的時候,她都順口回了一句,「打了。」
時溫說完才猛然回過神來,在體育委員略顯疑惑的目光中,狠狠閉了閉眼,暗罵自己好幾聲。
復又睜開眸子對上體育委員,用清泠悅耳的聲音掩蓋掉意外,「你上句說什麼?能再重複一次嗎?」
體育委員霎時耳朵根都紅了,聲音稍放輕柔些,和壯碩的外表實在不搭,「是這樣,你有什麼想參加的運動會專案嗎?」
時溫這才順著話音瞥向男生手中拿著的白色表格,題頭幾個加粗大字格外顯眼:三中春季運動會報名錶。
忍好幾次都沒忍住,撇了撇嘴角,在心中暗自無語。
不是。
先不說他們已經高三,還剩兩個月就要高考。
而且哪個高中的運動會不是放在秋天裡開,怎麼到三中就非要再加個春季運動會?
乾脆一年四季,季季都開算了,還熱鬧點。
但時溫嘴上沒洩露分毫,只是瞄了眼桌上已經用黑筆寫過十幾行的表格,那些字醜的奇特,她根本看不懂。
直截了當地問體育委員,「哪些專案還缺人?」
「五千米,三級跳和鉛球。」體育委員伸手指了指表格上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