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頁(第1/2 頁)
先前因賀承雋摘玫瑰而驚飛的白色蝴蝶, 撲顫著翅膀慢悠悠落在時眷濕漉的鼻尖上, 享受晚風輕拂。
時眷隨了賀承雋,也是個好脾氣的主,竟就動也不動,用那雙澄澈透黃的大眼睛瞧瞧蝴蝶, 又瞅瞅時溫。
一人一貓一蝶, 在月光銀輝中相對無言。
沒過多久,賀承雋拎回來瓶看起來很獨特很有設計感的紅酒,問時溫要不要喝。
瓶身是黑褐色磨砂質地,雕刻有彩色老太舉杯的圖案, 瓶頸有彎型提手。
像經高溫炙烤後的彩陶,更像盡心雕琢的藝術品。
時溫爽快應下,擾飛了時眷鼻頭上的蝴蝶。
在家裡所有的櫃子中都沒有找到高腳杯,兩人一合計,一人手端一個透明金邊的玻璃碗,坐在外面的白色鞦韆上,隨性灑脫地將那瓶紅酒喝完。
時眷饞的緊,不停用爪子扒拉賀承雋示意它也想喝,賀承雋只好帶它進屋,給它開了瓶低脂酸奶。
時溫斜靠在吧檯上緋紅著臉打趣說,這是她十八年來,喝紅酒喝的最過癮的一次。
沒有那些嘗不出年份還要硬裝懂的勉強,沒有明明不想喝了還要作陪的應付,只是因為當下開心,只是因為是賀承雋買的。
僅此而已。
賀承雋顯了笑意,將紅酒瓶用自來水反覆沖洗乾淨,盛了些水把方才處理好的那幾支紅玫瑰插進去。
又不知道從哪裡像變戲法一樣,變出來條紅色絲帶,在瓶口處不太熟練的綁了一個蝴蝶結,雙手抱遞給時溫。
時溫對那瓶玫瑰花滿意的不得了,接過前翻後瞧好半晌,難得眉眼彎彎地誇賀承雋,原來他這個直男也會開竅。
那晚賀承雋顧及時溫的傷沒再碰她,反倒是時溫捨不得讓賀承雋沖冷水澡,主動提出要幫他。
兩人折騰到凌晨,時溫困的眼睛都睜不開,賀承雋才抱著她進入夢鄉。
只是自隔日接了個電話,時溫隱約聽見對方說『你肯定會喜歡』開始,賀承雋就變得異常忙碌。
天剛亮不久就走,待夜色擦黑才回來。
時溫很多次疑惑他天天出去到底是做什麼,賀承雋也僅僅是不深不淺地回答說,有點事情要處理,讓她別太操心。
他不願意說時溫也不多管他,索性就自個兒窩在家裡,時而抱著時眷在客廳裡看電影,時而窩在畫室裡畫一整天油畫,時而窩在白色鞦韆上讀《傍晚降雨》。
等賀承雋傍晚回來給她帶各種好吃的,或是帶她出去散散步,一起去撞球廳打兩三場球。
這樣的閒散日子過多了,總會產生一種錯覺,覺得生活會一直像這樣平靜美好的,好似根本不會存在什麼煩惱難過。
直到某個太陽被雲層遮擋的嚴嚴實實的下午,別墅門鈴突然被摁響,時溫撐手遮著陽光出去開門,見到了那個許久未見的男人。
陸夜白拎了個小行李箱,站在別墅門外正用手掌扇著風,欲驅趕面頰上的燥熱。
「祖宗,您能不能快點來開門,咱再在外面站會兒就要被悶熟了。」
手掌顯然不太頂用,陸夜白扯下頭頂上的漁夫帽來,拿在手中一直扇著風。
但江南的夏天除了空調與冰塊能帶來冷氣,扇出的風都是冒著熱氣的,越扇越熱。
刻意省略時溫臉上的不大情願,在她開門後,陸夜白急忙邁進家裡隨便找了間客房,扔下行李箱,進衛生間裡沖冷水澡。
脖頸後搭著毛巾再下樓癱坐在沙發中央時,時溫早已料到自己的耳朵又要落不得清閒了。
果然不出所料,陸夜白先意思意思問了幾句她在江南過的怎麼樣後,就開始迫不及待的勸說她,巴黎美院的師資力量有多好、從巴黎畢業就能有多麼高的跳板、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