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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時溫第一次從賀承雋口中聽到這麼親密的稱呼,六年前在醫院膩歪的那段時日,賀承雋最親密的一次也不過是喊她『溫,過來』。
這次卻是兩個不同的曖昧詞彙相連,新奇的緊。
又因他嗓音染滿笑意,磁性悅耳。
勾的時溫耳根都泛軟。
纏著賀承雋想讓他再說一次給她聽,但他的嘴巴就像被針線牢牢縫起來般,無論她怎麼撒嬌怎麼折騰,再不肯漏出一點聲兒。
昨夜一宿沒睡,再加上被突如其來的意外催趕著搬家,身心俱疲。
時溫靠在賀承雋懷裡,聞著他身上安神的檀香味,沒一會兒就睡熟。
再醒來,日頭跌落刺人眼,玫瑰攀風欲比嬌。
時溫沒在賀承雋溫暖舒服的懷裡,獨自枕著手臂蜷縮在沙發上,身上搭著條白色毯子。
一角拖在地毯上。
之前在客廳中央堆放的行李箱雜物袋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取而代之的是方才毫無人氣的別墅,逐漸被她的小東小西填滿每個角落。
時溫仍舊保持蜷縮的姿勢,掌心捂唇打了個哈欠。
靜等好幾分鐘都沒聽到別墅裡有賀承雋發出的任何聲響。
反倒瞄見守在地毯邊上,與她一同打盹兒的時眷。
時溫換了個趴在沙發上翹腿的姿勢,悄聲問它,「時眷,你爹呢?」
時眷聽聞動靜,小腦袋從揣起的爪爪裡抬起瞧她一眼,回她句『喵』。
「哦,他不要我們了啊。」
「喵。」
「那可真是好慘,以後就只能我們姐妹兩個相依為命了。」時溫餘光注意到沙發扶手上沒被收走的東西,自顧自當戲精:
「不過好在你爹把財產給咱倆留下了,這樣我就不用砸鍋賣鐵去給你買貓糧了。」
「嗤。」
成功捕捉到自不遠處響起的低沉嗤笑聲,時溫靜默了瞬,起身蹬上拖鞋往聲源處走。
不忘先念叨一句,「賀承雋,你在幹什麼啊,都不出聲音的。」
趿拉著拖鞋蹭到吧檯前,才看清桌面上散放著刺青店老闆送給她的那副1000塊的拼圖,賀承雋正在拼。
時溫對這些拼拼湊湊的東西向來沒什麼耐心,刺青店老闆當時送給她是什麼樣子,她帶回國來就還是什麼樣子。
如果不是今天搬家翻出來,估計就被遺忘在不知名的角落,能吃不少土。
但吧檯上的,已然被拼起四分之一。
「桌上有飯,趁熱吃。」賀承雋指尖捏著兩三塊拼圖,在已經拼好的邊框邊緣處比對。
很快,又順利按上去兩塊。
時溫看不懂為什麼他能這麼快就找到地方,也不太想懂,索性繼續趿拉著毛絨拖鞋去找飯吃。
揭開保溫罩,一股綠豆香氣撲鼻而來,令時溫瞬間睜大雙眼。
桌上是一碗豆汁兒和兩個小焦圈兒,旁邊還有一個糖火燒。
「賀承雋,你從哪買的豆汁兒啊?江南還有賣這個的?」時溫連湯勺都沒用,直接端起碗咕咚咕咚喝兩口。
豆汁兒溫熱,熱氣爭先恐後翻湧而出,燻霧了她的眼,也治癒了她的胃。
雖然味道沒有江北的濃正,但也不差。
至少滿足了她自回國以來都未完成的念想。
「嗯,去找了找。」賀承雋不邀功不求誇的淺淡聲音傳來。
無需賀承雋多言,時溫都心知肚明,哪裡是找了找這麼簡單。
她在江北街邊兒都不一定能喝到味道這麼正的豆汁兒,更何況在江南。
賀承雋一定是花了苦心思才能找的到。
中途滿手沾油的端著碗問他要不要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