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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兒才不管賀承雋說了什麼,劈手奪過他手中裝著一次性透明餐盒的塑膠袋。
像是感覺不到熱湯的滾燙,用力揭開蓋子,連筷子都顧不得拆。
端起餐盒連湯帶食就囫圇往嘴裡吞,賀承雋在一旁看著都覺喉頭髮緊。
這麼燙的東西都敢直接往下灌,唇舌不被燙起泡來食管也必定受不了,賀承雋不敢想六兒得是已經被餓了多久。
低垂下俯視他的眸子裡,逐漸翻湧浪花。
在認識黑子以前,除了徐宴淮外,幾乎沒有人願意和他相處,不罵他雜種不嘲笑他就算是友善了,逞論交朋友。
在結識黑子以後,才由他帶著結交了很多新朋友。
皮圈那幫人是,六兒也是。
六兒算是黑子為數不多處的比較好的朋友,據說因為兩家有十分輾轉的親戚關係,嚴格意義上來講,六兒該稱黑子一聲『表哥』。
所以久而久之,賀承雋也與六兒的關係稍近。
那幾年,但凡能看到賀承雋的地方,都能見的著黑子和六兒。
賀承雋數不出來六兒這人有什麼缺點,又或許像黑子說的那樣,是他的包容度很廣才不覺得。
黑子經常吐槽六兒愛佔小便宜,手腳不乾淨的那些問題,賀承雋都覺得沒什麼。
畢竟人無完人,每個人總會有或多或少的小毛病小汙點,才是最真實的。
賀承雋跟他們一起出去吃飯買東西,只有黑子時不時會搶著結帳,剩下都是他出。
他們都不謀而合的,從沒有讓六兒掏過一分錢。
甚至賀承雋還總會『不經意』的掉些錢在只有六兒能看到的地方,等六兒撿起過來找他們炫耀。
賀承雋自認為待六兒算是說的過去的,六兒也沒必要再從別人身上貪小便宜。
可他還是想問題太簡單了。
意外總愛發生在風平浪靜時。
就在六年前運動會那天,明明白天和時溫打牌時還沒什麼異常。
晚上從撞球廳回乞討巷,卻撞見六兒在深巷裡被打的鼻青臉腫。
六兒見實在瞞不下去了,破罐子破摔的癱坐在地上,支支吾吾向他們訴說。
他是因為貪了別人給的一支煙,不小心染上了毒癮。
那群人要賣給他毒·品,收了錢卻變臉,最後不僅沒拿到東西還捱了打。
知道這件事情,賀承雋就不能再放任不管。
六兒剛開始吸,癮還不大,如果下定決心戒就還有迴旋的餘地。
他立馬帶六兒去了當地的戒毒所,將所有需要的費用都繳清,還給塞了不少小費,讓負責人務必要盡心幫六兒戒掉毒癮。
賀承雋每天都會抽空去戒毒所看六兒,也每天都會詢問並掌握他的情況,慢慢陪著他一點點變好。
終於在多半個月後,六兒成功戒毒出來,又和沒事兒人一樣。
但毒·品這東西一旦沾染,就像刻在骨子裡的記憶,行為思想根本由不得自己控制。
禁不住人誘惑,拒絕不了勾引。
六兒在高考前,又開始復吸了。
這次比之前那次的癮更大,彷彿把之前戒掉的那段時日的癮一併補了回來,稍晚吸一點就鑽心蝕骨。
但他不敢再告訴賀承雋和黑子,怕他們知道了,又要把他送進那個暗無天日的地方。
其實在ktv那天,那群癮君子能那麼快就知道舉報的人是賀承雋並且找到他,不是因為查了衛生間對面的監控。
何況他們還沒那麼大的能耐。
而是因為當時在衛生間的六兒毒癮發作,去跟那群癮君子做交易。
不惜出賣他的照片和名字,也要換一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