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倚樓聽風雨,淡看江湖路(第2/3 頁)
此等情形,簡直已不知該如何是好,只知曉她一定不能睡去,否則這荒郊野嶺,血腥氣重,不提是否還有敵人會趕來,便是四周山野中此起彼伏的狼嚎,也足可將她二人啖至屍骨無存。
她目光落在楚嚴謹那染血的強壯男兒身軀上。
一個大膽又萬分無奈嬌羞的念頭,從心頭浮起。
這念頭一發,便不可止住,只覺鼻子旁縈繞的盡是鮮血混合強烈的男兒氣息,不由小腹發熱,面布紅霞。
一雙纖手縮了又伸,伸出又縮回,終究還是纏上這男兒的脖頸。
觸手彷彿滾燙,直燙進心裡,令她心尖兒打顫,流下不知是喜是悲還是憂的淚,不知是該感慨自身命運,還是感慨將要在此情此景下交出自身。
有過猶豫。
但想到如今窘迫處境,想到師父這幾年來對她的要求與脅迫,龍青竹緩緩閉目,睫毛輕顫,清冷麵龐已滿是令人心疼的堅定。
“師父也許您性情大變,也有部分是徒兒的不好,徒兒不該對您百依百順,這也只會促使您的執念愈發加深。”
“便藉此機會,徒兒交出自己劍心,交出苦修多年的功力徒兒無法再成為您的法體了,希望能讓您消除執念。”
“徒兒曾問您,活著有那麼重要嗎?活著是很重要,但若是活著只為活著,活著也就變得微不足道了”
噌——
一道血箭隨著銀劍拔出而噴湧。
跌落在地,好似割斷過去。
這一刻,白衣染血,縱衣物還在,也簡直完全好似沒有任何遮蔽的作用。
龍青竹眉若春山,眼似秋水,眸光落在楚嚴謹那天庭廣闊、鼻樑挺拔的俊偉容顏上。
回想起此人方才昂然無懼、豪氣迫人與師父對峙的情態,神色逐漸已是意亂,面頰湧起羞紅。
“楚公子此次將你牽連進來,我師父的債,我這做徒兒的來還,今夜過後,你我,兩不相欠”
柔軟的纖手,倏爾遊動。
月色下,女子秀色可餐,明豔不可方物。
山野中,狼嚎此起彼伏,狂野不止今霄。
拂曉風起,殘月將落。
這世界,彷彿從來都是在動與靜中並存的。
生命的起伏波動,豈非也是如此?
星星透過薄紗似籠罩山野的霧氣偷瞧。
銀盤似的月亮從雲縫裡顯露笑臉。
夢幻般的月輝緩緩移動著,在山野間起伏著。
淺淺淡淡,輕輕柔柔地瀰漫了整個山林間所有的溝溝畔畔,旮旯犄角。
這夜色,愈發美好了。
廝殺停止了,狼嚎消停了。
唯有宛如潮汐般起落的風聲,傳蕩呼嘯在山野間,天地寧靜和諧了。
所謂“渾身酥軟,美快無窮”!
即是真氣活潑,便將產生慾念。
丹田就會誕生酥酥麻麻的萌動,欲稱這種萌動為產藥,是爐鼎採煉之始。
有道是:“丹田火熾,兩腎湯煎,身湧鼻搐,六根震動,金光火蛇”。
其中過程,不可贅述,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當月輝下的龍青竹再度清醒時,非但她全身的傷勢好了,便是楚嚴謹身上的傷勢也已全好了。
她閉起雙目,長長的睫毛在月色下閃爍發亮,雙手雖仍緊纏楚嚴謹,心內卻已再無半分綺念。
她清清冷冷的來,也將無慾無求的去。
女子幽幽一嘆,提劍披上衣物,飄然離去,身影消沒在靜謐美麗的月光中。
風中化成唏噓句,他朝兩忘煙水裡。
一片被衣袂帶起的樹葉,也打著旋兒落在一層層腐葉之間,好似哀嘆葉落無根,隨風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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