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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家麵館的門頭布破敗不堪,看不清上面寫了什麼字,好在店內的環境還算不錯,雖然很小但勝在勤於打掃。
並不顯髒亂。
「姨,兩碗桃花面。」賀承雋朝前面簾子內喊了一聲,帶時溫挑了一張最乾淨的桌上坐下。
時溫一手攏著袖口,一手從桌邊抽出好幾張紙巾來,不斷抹蹭著面前擦過還泛油的桌子。
「好不容易請你吃頓飯就挑這地兒?」
以前在江北,每次她說要請那幫狐朋狗友吃飯,總是一個個獅子大開口,叫喊著挑最貴的地方,生怕不能讓她吃虧般。
時溫對賀承雋說要請他吃飯,都做好要被他帶去江南最貴的飯店的準備了,卻沒想到賀承雋只是帶她來了家最普通的麵館。
「嗯,這的面好吃。」
時溫眸子輕晃了晃,散開神兒。
她說話的重點是在前面,館子隨便他挑。
而賀承雋聽話的重點卻是在後面,帶她來家好吃的。
「阿雋來啦。」
不多時,從簾子後走出來一個端著兩大碗桃花面的跛腿阿姨,一瘸一拐地將手中東西分別放在時溫和賀承雋面前,邊和賀承雋打招呼邊在圍裙上胡亂蹭了蹭手。
看向時溫的眼中泛著興奇的光,語調都上揚了許多,「喲,這是帶了女朋友來呀?這姑娘長的可真俊吶,郎才女貌,郎才女貌。」
賀承雋從兜裡掏出張十塊錢遞給阿姨,淡淡否認道,「姨,您別亂點鴛鴦譜。」
跛腿阿姨接過賀承雋手中的錢塞到圍裙前面的口袋裡,又目光曖昧地打量了一眼他倆,笑了笑說了句行,「不夠再喊姨給你加啊。」
「謝謝姨。」賀承雋禮貌應著,從旁邊筷子桶內拿了兩雙一次性筷子出來。
拆開外層塑膠紙,兩支掰開交叉蹭搓了幾下才遞給時溫。
「明明說好是我請你吃飯的。」時溫話裡有顯而易見的不高興意味。
她這人向來最討厭欠別人人情,在別人幫過忙後能拿錢還的她都會儘早還完,哪怕最後算下來其實是自己吃虧,她也不在意。
錢對於時溫來說根本不值一提,她更害怕別人哪天藉此讓她償還她不願意給的東西。
人情世故永遠要比搞錢複雜的多。
所以之前在江北除了陸夜白以外,她身邊全是一群酒肉朋友,來江南後她也沒想過要再交朋友。
但賀承雋是個意外。
接二連三的相遇,接連不斷的相欠。
已經讓時溫感覺自己的交際有些不受控制了。
她想及時打住這種勢頭。
賀承雋沒跟她在這個事情上多糾結,反而沉默半晌後突然問她,「為什麼不去學校?」
時溫拿著筷子的手頓住,眼睫輕顫。
眨了眨眼想當做沒聽到這話低頭吃麵,沒想賀承雋還有下一句:
「就因為之前說的那件事?」
盯著手邊那碗略冒油花的暗色湯汁,上面蓋著足量燒肉丸子的桃花面,時溫卻徹底沒了胃口。
她忘不了。
她忘不了曲採趾高氣昂的醜惡嘴臉,她忘不了親眼目睹那個女生渾身是血死在她身邊,她更忘不了警察局和學校的巴結奉承與推脫責任。
拿筷子胡亂攪挑幾下,時溫良久後還是低聲應了句嗯。
「賀承雋,我過不去。」
因為忘不了,所以過不去。
賀承雋只是瞅她兩眼點了點頭,復又低下頭去吃桃花面。
時溫看他不欲多說的模樣鬆了口氣,以為賀承雋不會再提這個話題,結果被殺了個回馬槍。
她聽見賀承雋在嚥下嘴裡的面後,嚴肅說:
「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