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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背著手看他。

盛淮南臉上忽然閃過一絲乏力。剛剛講述學生會那樣大的一個爛攤子時，都不曾出現在他臉上的無奈與疲憊。

他停頓了許久，才看著她的眼睛說：&ldo;好，我都告訴你。&rdo;

&ldo;有人和我說，你喜歡我，從高中的時候開始就暗戀我，這是真的嗎?&rdo;

洛枳的肩膀微微抖動了一下，她低下頭不再看他，目光閃爍。

&ldo;你說重點。&rdo;

&ldo;你先回答我……這是不是真的。&rdo;盛淮南有些臉紅。

&ldo;是不是又怎樣。&rdo;

&ldo;你連喜歡我都承認了，為什麼要在這個問題上面拉鋸?&rdo;

洛枳苦笑，伸手緊了緊衣領：&ldo;不是的。這不一樣。&rdo;

&ldo;因為我高中有女朋友?&rdo;盛淮南的臉上浮現瞭然的神色。

洛枳聞言，啼笑皆非：&ldo;這兩件事情之間有什麼關係?&rdo;

&ldo;那為什麼不回答?&rdo;

她又沉默下去，眼裡波光閃爍。盛淮南剛要開口說話，卻看到洛枳偏過臉，好像有顆眼淚掉下來。他很詫異，下意識伸出手想幫她擦掉，手剛一碰到她的臉就被推開。

&ldo;說重點。&rdo;她的聲音突然變得很冷。

他收回手，苦笑：&ldo;那你是不是因為……因為暗戀我而一直……妒忌葉展顏?&rdo;

洛枳並沒有如他想像中一樣驚慌失措或者無辜地瞪大眼睛。從他開始問那個關於暗戀的問題開始，她回答問題的速度就變得很慢，每說一句話都要想很久，彷彿在思考應答的對策一般，盛淮南失望之情溢於言表。

&ldo;我沒有。&rdo;她依舊低著頭，慢慢地，語氣平靜。

&ldo;你沒有?&rdo;

&ldo;我沒有。&rdo;

&ldo;那麼……羨慕呢?如果你認為妒忌是帶著惡意的話，那麼羨慕‐‐&rdo;

&ldo;羨慕也許有一點，&rdo;她忽然仰頭去看遠處交流中心縹緲的燈火，&ldo;但是並非因為她是你的女朋友。&rdo;

她的緩慢回答不是因為杜撰謊言，而恰恰是在努力坦誠。盛淮南似乎是明白了這一點，於是也放輕了聲音問，像在哄小孩子講話：&ldo;那你羨慕什麼?&rdo;

洛枳倒真像個任性的小孩子一樣地笑了，說：&ldo;水晶很明亮，是因為折射了光。我羨慕背後的射燈。&rdo;

洛枳看到盛淮南的眼神里布滿疑雲，竟然有些諒解。她不知道他為什麼對這些細枝末節那麼感興趣，是拖延著不想說出那些指控，還是不知不覺偏離了軌道，突然來了興致想要了解她?

瞭解?洛枳笑容慘澹。其實他們之間，好像一直有千山萬水阻隔著，只是他從來沒有用心去看，而洛枳卻明明白白都看在眼裡，在那輛搖晃的小三輪上，他認真許諾的時候，她卻偏過臉，感動之餘，彷彿早就升騰起了悲傷的預感。

承諾唯一的用途就是有朝一日用來對著抽耳光。

&ldo;好冷，你快說吧。&rdo;

&ldo;對不起，我磨磨蹭蹭，只是突然覺得對你直說……很難為情。&rdo;

&ldo;連我是不是暗戀你都好意思問了，還有什麼難為情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