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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她的頭髮。

&ldo;不去坐機場大巴?&rdo;

&ldo;我爸爸的司機過來接我們，已經在外面停車場等著了。&rdo;

洛枳頓住：&ldo;什麼?&rdo;

盛淮南拉過她的手：&ldo;放心啦，只是司機江叔叔而已，不會看見我爸媽的。如果你不想，我暫時也不會告訴他們你這個人的。&rdo;

洛枳任由他拉著走，心中的秘密卻在咕嘟咕嘟冒泡，沸騰，爭先恐後衝上來，在水面上炸裂。飛機在這個城市落地，那些盤根錯節，枝蔓縱橫，此刻全部都伸展開來將她束縛住。

&ldo;盛淮南!&rdo;

她看到司機遙遙地朝他們招手，忽然停步，脫口而出他的名字。眼睛有些酸，被她強行忍了下來。

正如她逃避的一切，和淚水一起，封鎖在身體裡，寧肯和時間一起腐爛掉。

&ldo;不管以後發生什麼，你一定要記得，我是真心喜歡你。&rdo;

他似乎是驚呆了，卻沒有急著說些什麼來安撫，更沒有問為什麼。

&ldo;我答應你。&rdo;他的手心溫暖，輕輕地捏了捏她的手背。

愛讓人是非不分。這可能是它最可貴的地方。

你要記得。你一定要記得。

第二十九章 針鋒相對

洛枳走到升旗臺前的時候，葉展顏還沒有到。她默默猜測著葉展顏將自己約到這個地方的原因。

盛淮南的班級常常在這裡打籃球，她是知道的。在溜冰場，他和她說，明知道會在這裡遇見葉展顏，明知道會緊張出糗‐‐&ldo;但那感覺倒也不壞&rdo;。

只是他不知道，遙遠的某個角落，也有一個女孩子左顧右盼地在操場閒逛，心裡裝著自習室，又控制不住自己的雙腳，偏偏轉到太陽徹底落山，也不敢看他們班的場地一眼。

兩年過去了。

收發室的值班老師竟是當年文科班的語文老師，見到她開心得很，和她聊了一陣子就放她進來了。

&ldo;不過現在快過年了，高三補課都停了，你過來也看不到別的老師了。&rdo;

&ldo;就是隨便轉轉。&rdo;她撒謊。

老師臉上滿是了悟的神情，很是體諒她的懷舊和傷感情緒。有時候教文科的老師自以為是得蠻可愛。

洛枳幾步走上臺子，站到鏽跡斑斑的旗杆旁邊。升降繩在獵獵風中抖動，她舉目四望，曾經那片校服的海洋只是一閃，就在白雪覆蓋的操場上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看到葉展顏從角落的邊門走出來，玫紅色的身影斜穿過雪地，美不勝收。

她們打招呼。沒有寒暄。

&ldo;你猜我為什麼這麼著急發簡訊找你出來?&rdo;

&ldo;我希望是還我日記本。&rdo;

葉展顏挑眉哂笑：&ldo;我沒拿過你的什麼日記本。你為什麼總跟我提這個?到底什麼日記本?&rdo;

洛枳微微一愣：&ldo;我以為是你。否則那個謊話你是以什麼為依據編出來的?&rdo;

那個宛如天方夜譚的謊話其實並不容易編造。

不瞭解洛枳和盛淮南當時的熟識程度，就不會掌握到好的時機;不瞭解洛枳的個性，就不會編出那樣死無對證又讓她不屑解釋的故事。

更重要的是，他們沒有其他途徑可以知道，洛枳喜歡盛淮南。

&ldo;這種事兒自然不是我一個人能做到的。&rdo;葉展顏的笑容依舊是毫無保留的燦爛，天真無邪的笑容出現在這張初具風情的臉孔上，連洛枳都有點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