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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元安今天已經是第二次聽見不如不出生這句話。
一句來自她爸,一句來自於祗。
生活從來毫無意義,這就是全部的意義。
陳晼嘖了聲,「你要聽她的不如就去剃度好了,三聖庵的大門永遠向你敞開著。」
於祗拉過聞元安的手,「人生這道多選題呢,怎麼做都會有錯漏的。」
她說,「我只能告訴你,不要太過執迷於人和人之間的某種關係,你一輩子會遇到很多吸引你的、你欣賞的、聊得來的,不必假想你和他們都能有一個什麼結果。就隨心所欲的相處,生活把你們帶到什麼地方就儘管在那裡結束,然後接受命運安排。世間多數結局都是空手而歸的。」
陳晼覺得她聽懂了,「這樣就得到想要的?」
於祗搖頭,「這樣就不會生病,能夠活著。你必須堅持活下去,直到成為生活本身。」
聞元安小心地問,「是你和蔣玉輕分手以後,得出的經驗之談?」
算是拿半條命換來的一點感悟吧。
於祗在心裡回答她,然後灌下一大杯酒。
聞元安看著不言不語的於祗,她是已經能容忍這世上所有陰差陽錯通通發生在她身上的無所謂之人,但不知怎麼回事總想起那句。
人隨情慾,求於聲名。聲名顯著,身已故矣。
這場宴會持續到凌晨一點才結束。
陳晼到後來也快活,挨個和很久都沒公開露面的老藝術家們合影,還求到了一幅墨寶。
聞夫人出身書香世家,也只她有這麼大的面子請得動這些人來鎮場子,這也是郭家最需要的。
龔序秋替她吹了吹乾,「拿去裱起來吧小財迷。」
陳晼得了便宜沒有賣乖。
她知道人是看龔序秋的面子,才願意當場給她寫這幾個字。
最重要的,這位她喜歡的書法家,當著大夥兒並沒有給簡靜什麼好臉色,把簡小姐氣得說以後不看他的展了,她覺得心裡平衡不少。
她打簡靜面前過都眉飛色舞,還故意展開捲軸,「哎呀它怎麼自己就開啟了呢?」
簡靜也直接拆穿她,「你明明就是故意的。」
「對我就故意的又怎麼樣?」陳晼說,「比你表上套鐲子還故意。」
簡靜輕蔑地哼到她臉上,「不就仗著嫁給了龔公子嗎?你都已經離婚了還神氣什麼呀?我乾媽到現在還看不上你吧。」
陳晼一下子被她噎得說不出話來。
被這麼多人齊齊盯著,她的臉瞬間變得雪白。
龔序秋走過去攬住她的肩,「簡靜你閉嘴!我看你明天是不想出門了。」
圍著簡靜的那幾個,平時專從她指縫裡摳點小包和首飾的,很識趣地拉了下她,「算了。」
簡靜有了臺階下,哼了聲就上了車。上車前還衝於祲來了個飛吻。
於祲覺得這姑娘真是一丁點兒城府都沒有。
他好笑地說,「簡靜她爸媽是一點做人的道理都不教她啊,怎麼長大的?她看不出她身邊那幫人都是奔著她的卡去的?」
「未必看不出吧,畢竟人家把拎包小妹的作用發揮到了最大,你沒有聽見嗎?」於祗說,「剛才她們要不說算了,那種狀況下,簡小姐怎麼下得來臺?」
於祲斜了她一眼,「她跟你這種八百個心眼子的肯定比不了。」
於祗說,「我以為你不喜歡這樣的。」
於祲點頭,「確實不喜歡,小安呢?我送她回家。」
「房東當到這個份上啊,」於祗突然攔住了於祲的去路,「你是不是對人有意思?」
「是。」
於祲毫無遲疑地吐出這個字時,看向的卻是於祗身後的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