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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琢光抬手,捂住她的眼睛,將她帶開。
她怕得要命,縮在他懷裡一聲不吭,唯有身子微微顫抖。文琢光忽地便後悔答應了帶她來,便說:「這火災來得蹊蹺,只怕今夜大理寺還有事要忙,我帶人去一趟大理寺,你先回家去。」
她緊緊地揪著他的衣襟,只是搖頭:「我要同哥哥在一起。」
她心中懷疑是孫家放火,又覺得孫家實在是窮兇極惡,一面不住地害怕,一面又怕文琢光被他們害了,便怎麼也不肯放手。文琢光見她臉色煞白,知道她今日一直被驚嚇,如今已是強弩之末,思來想去,便把人抱在懷裡。
「那我帶你去大理寺。」
是夜,大理寺衙署之中,燈火通明。
許國公世子如今正在大理寺任職,平日裡很是勤勉,是夜是他當值,一聽太子來了,頓時吃驚,連忙帶著人迎出去。
文琢光卻是來給他派活的。
他臉色冷肅,吩咐道:「今日鬧市孫元思縱馬傷人,如今那家人家中起火,全家上下無人生還,許修明,你著人去查!」
許修明一凜,連忙應下。
「要多久?」
許修明道:「明日早朝前,我便給殿下處理此事的章程。」
文琢光頷首。
許修明便勸他先回去休息,他知道文琢光如今已是十分不滿孫家,也絕不可能將孫家的示弱給放在心上,只怕明日一早,御史臺數十御史,便會在太子授意下齊齊彈劾慶雲侯縱子傷人之事。太子苦孫家久矣,能夠一直忍著,無非是因著孫家在外私開鹽礦鐵礦、魚肉百姓的證據還在路上,不能對孫家貿然發作罷了。
可如今這窮兇極惡、殺人滅口之事,便是孫家將自己的把柄雙手奉上了。太子一黨,焉有不用之禮?
文琢光啜了一口濃茶,又說:「鬧市傷人,那麼多人都見著了,按說孫家不該這般明目張膽地滅口。那火災起因,你好生查一查。」
言下之意,到底還是有幾分懷疑是否有人從中作梗。
許修明便道:「若是有人從中作梗,那便是蓄意挑撥殿下與孫家的關係……難道是陛下麼?」
文琢光道:「先前王家被彈劾,從上到下,陛下一口氣發落了十餘個王氏的官員,其中不乏有他的肱股之臣。慶雲侯雖然愚蠢狂妄,但因著孫貴妃的緣故,對他也算忠心,他是喜歡借刀殺人,卻一時半會兒不會殺對自己忠心耿耿的狗。」
言下之意,便是可能還有他人。
當然,也不能排除慶雲侯與孫貴妃確實狠毒又愚蠢,以至於膽敢在天子腳下行殺人滅口之事。
文琢光心中隱約有些猜測,便又同許修明吩咐了幾句,方才離開大理寺衙署。
小姑娘正在馬車上等著他,見他滿臉疲憊之色,便道:「哥哥,回東宮太遠了,明兒你要早朝,先去我家歇著罷。」
文琢光似乎是笑了一下,垂下頭去看她。
柔止手指絞著衣帶,似乎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連忙為自己描補:「我是說,去我家裡比較方便……」
柔止:「……」
怎麼越描越黑了。
等到了華府,眾人早就睡了,柔止本來想吩咐人去給他清掃一間客房出來,可文琢光卻嫌那樣太繁瑣,只說:「你乖乖睡覺,我在桌子上將就一夜。」
柔止搖頭:「那明早起來,定要腰痠背痛了。」
文琢光把她放在榻上,敷衍地親了親她額頭,只說:「我無妨,扇扇早些入睡就是了。」
旋即便覺得袖子一緊,被拉住了。小姑娘可憐巴巴地看著他,說:「可是我害怕。」
她只要一閉上眼睛,眼前就會出現今天下午,那個可憐的孩童的屍體,還有他那些受了無妄之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