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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清一驚,特地看了眼四周,發現無人,進而猜想說的是她自己。無奈下,徐徐走近涼亭,虛行一禮,歉聲道:&ldo;晚輩誤入此地,不是故意竊聽。&rdo;
烏髮玉冠,紅唇白齒,一言一行又是敦厚典雅之風,只是深沉幽邃的雙眸極不符合她這般的年齡。誤入此地,被他喚出來後,依舊平靜無躁,想來教養極是不錯,縱使他在皇家內苑沉浮幾十載,早已勘破了這些虛浮之事,不願涉及其中,但看到這般伶俐的孩子,白須僧人還是不禁笑問:&ldo;哪家的姑娘?&rdo;
旬長清抬首,不耐他這般言語,旋即直言回他:&ldo;我是男兒家,不是姑娘。&rdo;
&ldo;假小子罷了,&rdo;白須僧人懶得辯駁,低眸看著她,似笑非笑,問她:&ldo;還未告知,你是哪家的姑……小兒郎?&rdo;
旬長清自覺失禮,佛門重地,須得靜心才是,她俯身作揖,稟聲道:&ldo;旬長清,平南王之子。&rdo;
這便是故人子嗣了,白須僧人又重新打量了她幾眼,不知為何心內寒涼,面上依舊漫不經心之色,道:&ldo;原來如此,皇家子嗣就該如此端莊有禮,方不負前人之苦。&rdo;
旬長清半知半解,又聽他道:&ldo;相由心生,心有心魔,牽掛前事,已成惘然,再追何苦,不如放下,再尋它跡。&rdo;
前世……惘然……旬長清登時激靈一凜,突覺一陣不寒而慄,方想問明白,可白須僧人已經消失在了林中,她的耳畔猶自迴響那句話:牽掛前世,已成惘然……
暮春的時候,雨水有些多,旬長清出了石碑林,就下起了雨,她幾乎跑著回了原來休息之處。
待她進入屋前廊下時,衣裳濕了大半,玉冠下鬢髮間浸濕流光,外間雨絲不絕,雲霧繚繞似靄靄輕紗,風聲過耳,鼻尖似聞到淡淡桃花味,許是桃花被風雨打落了,香味隨風而來。
廊下無人,又不知王妃可曾回來了,她轉身便進了自己的屋子,衣裳單薄,又被風吹,她便迫不及待地推門想換衣裳。
開啟門,屋中屏風後背站一人,似在更換衣裳,肩上衣襟滑落,長清看著似曾相識的背影,猛地撥出一口氣,心中已如亂麻,目光死死黏在了她肩頭光潔的肌膚上,剔透如無瑕美玉,她透過虛無的空間,似是看到一張悽美的容顏,異常刺眼。
屋內人察覺有人進來了,迅速穿好衣裳,回身,果是旬長清想念許久的人,兩年來,她以為二人再無交集,她準備松心之時,衛凌詞竟然又回來了。
心如枯蘭,本已死根,奈何又遇到澆水耕耘之人!
她該如何做?
衛凌詞從屏風後走出來,眉眼如畫人手中工筆精雕細琢般美艷,經雨淋濕後的雙唇略顯蒼白,長發散落如珍貴絲綢,清冷的雙眸仿若被烈火炙烤過,迅速燃燒。
熟悉她一舉一動的旬長清怎會不知她動怒了,只是這是自己的屋子,屋外又無人阻攔,進來也怨不得她,心中的恨意在這一瞬間如青草遭遇烈火焚燒,寸根覆滅,她在其開言前,搶話道:&ldo;你是誰?憑什麼進我屋子?&rdo;
聲音未帶怒火,嚴格聽來,帶了些溫和,衛凌詞眸中怒火依舊,只是看到八歲孩子故作成熟之態,又覺可愛,方才她聽得清,眼前人不過剛剛進門,未看到什麼,她也無力去與一個孩子計較,遂道:&ldo;借你屋子換衣罷了,只是你明知屋中有人,不敲門便入,便是你的禮儀?&rdo;
與旬長清溫和的聲音天壤之別,衛凌詞的聲音很是清冷,開口便是訓斥,如前世一樣,旬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