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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若干親朋好友一起吃麵條習慣,那麼就找另外一種有點意義的慶祝方式——搬把椅子,坐在陽臺上,瞭望著薄薄的烏雲遮擋著夜空,尋找黯淡灰白的北極星,不免有一種事如春夢了無痕的感覺。坐累了,眼也酸了,就自己給自己煮一壺最香的咖啡,又濃又精湛,舒服地呷著,享受著片刻的閒適,彷彿一匹在馬廄裡閉目養神的老馬,奮蹄馳騁了一陣子,也該把繃得緊緊的韁繩鬆開,歇歇了……
花一般的罪惡
迢迢真夠朋友,洪荒和格林再來,真的叫她驅逐出境了。洪荒和格林都跟她說,他們找我有重要的事。迢迢知道他所說的重要的事無非是拿稿子叫我給他們出,就故意說,現在他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養病,其他的都不重要。格林給我打電話訴苦,我也說,這是院方的新制度,也許過一段就鬆弛下來了……
可是,我沒囑咐迢迢也要嚴防幾何的突然襲擊,結果,幾何變戲法似的出現在我的面前的時候,讓我措手不及。
坐下來,剛剛寒暄幾句,我就發現幾何有了些變化,第一是她開始吸菸了,第二她吸菸吸得很兇,幾乎煙不離手,吸進去的多,吐出來的少。
好久不見了?我說。
是好久了。灰色的光線照進窗來,襯得她身軀顯得瘦削和單薄,她頭也不抬地小聲回答了一句。
我似乎預感到,現在的她又承受了新的壓力,就說:別憋著了,暢所欲言吧。我的口氣裡有一種懸壺濟世的味道,這是我不知不覺地從教授那模仿來的。不過,我缺乏他那份權威感,更像個知心大姐。
我又戀愛了,她說道,說得很費勁,彷彿是個肺動脈瓣狹窄的患者。
我精神不禁為之一振:哦,主啊,那可太好了。我垂首雙手合十,做了個虔誠的祈禱狀。
可惜又結束了,沒等我的話落地,幾何又迅速地補充了一句,就像一本只翻到扉頁就馬上又闔上了的書。
我沒問她為什麼,我知道她自己會主動說的,因為她來這裡的目的就是這個,難道不是嗎?果然,她開始講了,講她剛剛結束的愛情故事——
她是在遊樂場認識他的,屬於一見鍾情的那種,他比她小三歲,但處處事事顯得比她成熟,常常以她的保護神自居,而且面色白皙又性情開朗,正是她迷戀的那種型別。他們很快就搬到一起住了。幾何在說這些的時候,她五官中惟一看來還有表情的器官就是那雙透出一絲溫情的眼睛了,她不說我也知道,他們一定有過快樂的序曲部分,可是後來……
說到這時候,幾何不言語了,託著腮若有所思,在我這個角度看,她就像個標本。
她的那個他,一天到晚沒個正經職業,這幹一陣,那幹一陣,四處打雜,若是在外邊遇到了不順心的事,還會回家來找彆扭,摔碟子打碗。她對他毫無辦法,放棄吧,捨不得;不放棄吧,真受不了他引擎一樣的脾氣,就這樣,他們像一對在舞場不太合拍的舞伴,雖然相擁著,卻一個跳狐步,一個跳華爾茲。
一天,他突然管她借五萬塊錢。她問他要做什麼,他就很不耐煩地說:要借就拿給我,要不借就拉倒。她實在手頭沒有這麼多錢,答應給他借,她猜他是想炒股,借的是本錢。那一夜,他們瘋狂地Zuo愛,在充滿激|情的空氣中,她的呻吟顯得特別的輕柔,之後,她枕在他的胸口上,聆聽著他脈搏的跳動,覺得很幸福。
只是這幸福實在太短暫了,短暫得猝不及防,一覺醒來,他已經走了,只留下一張紙條,上面寫著:等我發財以後,我一定加倍歸還你的錢。她接連好幾個月精神恍惚,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即使喝得爛醉,也驅不走內心的憂傷落寞。
更倒黴的是,她竟在他們最後的那個激|情夜晚,懷了他的孩子。婦產科診療室的燈亮得刺眼,幾何頭暈目眩,眼淚像珠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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