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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後,報名人數激增,各科博士共招收了十人,進士十六人。
雍正十三年,招收女博士、女進士人數,約為男博士、男進士的三分之一,今上於瓊林宴上大加褒獎。
然外面的人不知道,瓊林宴之後,雍正喝了一盞親孫女遞來的桂花酒,當場出現嘔血癥狀。
他對這毒不陌生,十不離,十日離世。
孫女是弘時名下的孩子,毒是弘時福晉下的,理由是為夫報仇。
弘時不在了,按律,弘時福晉可以帶亡夫遺產改嫁,宗室不得阻止、剋扣,但她堅持要為弘時守節。
幾年前,弘曆過繼了一個女兒到弘時名下,如此三福晉也算有伴了。
近年,三福晉極少露面,誰都沒想到,她會借女兒的手毒殺雍正。
雍正暗嘆:兒子果然都是討債鬼。
知道自己快死了,又知道了中毒原因,他把討債鬼們都罵了一遍。弘時是該罵,其他人是連坐。
中毒後,他表面上生活如常,每天上朝聽政,下朝了就安排後事。
第十日,雍正平靜地躺在龍床上,將弘曆叫到了跟前:
「這些年你越來越愛享樂了,朕不反對你享樂。祖輩打江山,不就是為了讓子孫能享樂?只是你若為皇,便要擔負起黎民百姓,你可以做一個愛享樂的皇帝,但不能把享樂排在百姓之前。
「當然,朕死了就管不住你了,你想聽便聽,不聽便算了。反正後人不會罵朕,只會笑你不如乃父。」
他提及生死,沒有仇恨也沒有不甘,弘曆卻有種被凌遲的錯覺。
「皇父,兒臣想要這個位置,但兒臣沒有想過用這種手段。」
偏偏遞毒酒的,是自己的親生女兒,他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又因為皇父赦免了兇手,他連為父報仇都不能。
「莫慌,朕知。」雍正咳了幾聲,等四子顫抖著為他擦去嘴邊的烏血,又道,
「你坐上了這個位置就會明白,下方的人在皇帝眼中,到底有多透明。你做過的事,朕都看在眼裡,你沒做過的事,朕也不會算在你頭上。」
「皇父如何能如此平靜?」弘曆一半為皇父命不久矣悲傷惋惜,另一半為即將登臨皇位興奮,都快分裂了。
皇父九死一生度過奪嫡,又辛辛苦苦將大清治理成真正的至強之國,突然這樣失去一切,為何沒有不甘呢?
雍正笑了:「因為朕,問心無愧。」
為帝十三載,他問心無愧。
那個叫離鉞的狠心的女人說過,做明君,會有福報,不知他的福報會不會是她?
他這樣的皇帝必定不該下地獄,她那樣的女子也不可能是地獄惡鬼。
若他論功封神,是能見到她的罷。
當然見不到。
鋪墊了十天,啥都交待好了,雍正沒死成。
在他即將咽氣時,一顆種子在他隱藏的識海中發芽了。
他做了一個夢,夢見了一棵纖細的小綠芽,小綠芽還搖著葉子說:「要長命百歲呀。」
天亮了,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準備宣佈大行皇帝駕崩的弘曆:「……」
告別綠芽剛睜開眼的雍正:「……」
四目相對,尷尬了不是。
「有意思嗎?這麼試探兒臣有意思嗎?」
「朕不是,朕沒有,你聽朕解釋……」
「呵呵,呵呵呵。」弘曆笑哭了,又憤怒又心寒又驚喜又失望,「這破爛龍椅誰愛坐誰坐,我不要了行不行?誰稀罕給你們大清做牛做馬?我就當個閒散王爺,我就吃喝玩樂……」
「你去找你三哥吧,最近大概是在江南,三九商號是他在管。」雍正使出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