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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擺平啊。”她放好照片,得意的挑挑眉毛,用誇張的表情掩去眼底的艱澀,“我焦揚出手,哪兒有擺不平的事情?”
“你就逞能吧。”袁月嗤笑,剛才的不安已徹底在眼眸中荒蕪,“真的假的?你舅媽那個性格,怎麼就會聽你的?”
“其實舅媽也不是想象中那樣的女人,這次回去,現她也老了許多。”焦揚微嘆,“這次提出離婚只是覺得對不起舅舅,你女兒用如簧的巧舌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自然就為他們導了一場盡釋前嫌的好戲。”
次倒好像對你舅媽有很大的改觀啊,也不知道是誰,出門的時候還咬牙切齒的,一副要剁了舅媽的勁頭。”
“同為女人,這才知道誰都不容易,我們總不能用一時錯誤就否定了人家一輩子吧,何況童童那麼可憐……”聽到母親嘲弄似的質疑,焦揚只能拼命用笑來掩飾一切,“好了好了,還有飯沒?這兩天疲累奔波,都快把我累死了。”
看著母親搖著輪椅走進廚房的背影,焦揚這才鬆了口氣。卓詩雅有一件事說的對,與其現在告訴母親真相,還不如讓她抱著那種已經漸漸消匿的恨意度過餘生。
現在告訴母親所有經歷,只相當於在她的心頭再狠狠剜上一刀。一路走來,她現在已經習慣了對丈夫由恨到麻木的日子,若是此時告訴她對丈夫三十年的恨意只是一場誤會,那顆已經漸漸安定的心,只會再生波瀾。恨意在瞬間轉變成為愧疚,那樣的滋味,自己都覺得煎熬,何況是她。
家事煩擾,可是生活卻依然要繼續。焦揚週一便回到了雅高上班。連續幾天沒有工作,她特意早去,到了雅高的時候,低頭看看手機,才七點零八分。
不到上班時間,電梯間外只有她一人等候。看著電梯尚在最高一層駐留,她按下垂頭盯著映在電梯壁上的身影呆,因壁燈光線的關係,縱然電梯光亮如鏡,也依然影綽模糊,只能依稀分別是個人影。她看著自己的影子,剛欲扯開嘴角苦笑,卻覺另一團影子斜斜的覆蓋於她影子之上,倏然抬頭,猝不及防的就撞入了一雙微含笑意的深邃瞳眸。
“林總!”她訝異,“您怎麼這麼早?”
“你不也很早麼?”林弈辰微勾唇角,繼而挑挑眉,“電梯來了。”
“您不是有專用電梯嗎?總裁專用電梯。”焦揚笑著看他,“怎麼到員工電梯這裡來了?”
“現在人不多,沒必要兜轉到那裡。使用那個電梯有兩個原因,第一,和員工乘坐一個電梯會擠,會讓員工不自在。第二,為了場面,樹立總裁威信。”他看了她一眼,淡笑,“倒是你,怎麼提前回來了?還提著那麼個袋子。”
“家裡沒什麼大事情,早回來工作。”焦揚抬頭,正想該怎麼解釋袋子,不經意間掃到了顯示屏,要到了,林總,我先下!”
話剛說完,只聽到叮的一聲,電梯門已經開啟。焦揚迅踏出去,反身向裡面的林弈辰微微一笑。只見他唇弧仍燦,看向她擺了擺左手以示再見,隨即電梯門關閉,將那清淺的笑意精簡至虛無。
回到辦公室,她開啟一旁的檔案櫃,將檔案袋放至裡面關上櫃子。聽到那一聲顯示關閉的提示,竟突然想起從前。
恍然中也有這麼一幕,她蹲在地上開啟他的檔案櫃,只是試著輸入了密碼,便將櫃子開啟,順利的拿到了東西。微微嘆息,她強扯嘴角苦笑,彎身按下修訂密碼那個鍵,想了好一會兒,卻不知道應輸入什麼數字。
關於密碼這個東西,幾年來彷彿已經形成了習慣。不管是在國內還是在國外,她的密碼一向只在那幾個數字間兜轉,猶如他的密碼也在她的生日中產生一樣,幾乎成了本能。
這樣的本能,即使最痛苦的時候也不曾強制割捨。卻沒料到竟有一日,必須面臨舍卻。
她低頭看著密碼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