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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沒用了。”
以往有口角,不是他就是我,開個小玩笑退讓一步,頓時海闊天空。但是這次已不是雞毛蒜皮的小事了。我同他的關係已經敲響了警鐘。
柳小姐、馬小姐,不過都是無足輕重的小人物,我從來不放眼裡,可是這陸穎之卻是勁敵。謙讓是中華民族的美德,但是是用來在公交車上給孕婦讓座的,而不是在情場給情敵讓位的。
蕭暄為難地嘆息:“小華,我是不清楚你們女人心裡在想什麼。但是你要清楚,我心裡,”他右手握拳放在胸口,“這裡,只有你。永遠只有你。”
永遠?
我當場就想立刻反駁他一萬三千字的論天下無永遠,可是還是忍住了。他說得那麼真切,我也相信他說的每個字,那麼,我的醋火也該有個限度,當收便收吧。
真是忍得氣血翻湧,難怪那些武林高手臨時住手收功都會噴一口血出來,原來不是誇張煽情。
我牙縫裡擠出一句話,“那陸老爺子怎麼說?”
蕭暄說:“陸懷民什麼都沒說,但是他希望你能去給陸穎之看看病。”
我揚揚眉。看病?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皆大歡喜,兩軍共歡。蕭暄還需要陸懷民的支援,所以不得不折腰裝孫子。我不能幫他也就罷了,還給他惹麻煩。不論是不是無辜,他都兩面為難不好做人。
心高氣傲如他,何時受過這樣的氣。陸懷民對他怎麼樣我不知道,可是讓一個指揮千軍的王爺被我指著鼻子罵,夠驚世駭俗的了。
不過是去看一個病人而已。我嘆息。
陸穎之已經睡了,不過有點發燒。佈置得素雅高貴的閨房,紅紗帳低垂,香薰嫋嫋,睡眠中的陸小姐臉上帶著紅暈,真是一副賞心悅目的畫。
我同陸夫人說:“脈相很穩,沒事了。睡一覺調理一下就好。”
陸夫人很年輕,是後媽,聽了對我不住道謝。
我輕輕走了出來。
院子有人。高大魁梧,兩鬢斑白,英武不凡。
陸老爺子。
陸懷民背對著我,正在拭劍。輕細專注,猶如對待至寶。
他喃喃自語:“人總有幾樣珍藏的心愛之物。有人愛字畫,有人愛美酒,而老夫心中至寶,便是小女。手中這寶劍陪伴我衝鋒殺敵二十年,乃是穎之她孃的嫁妝。我早已發誓,若有人膽敢傷害穎之半分,定叫他血洗寶劍來償還。”
我站在他背後五米遠,清楚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洶洶殺氣,那柄劍在幽暗中只散發出冰冷幽森的白光,激得我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我咬緊牙關,對陸懷民無聲行禮,然後袖手而去。
我走得很快,到後面幾乎是跑的。哐啷一腳踹開門,沒理迎出來的雲香和桐兒,我一頭扎進被子裡。
牙齒咬得太緊,咬肌發酸,眼淚不爭氣地衝了上來。
心裡難受,像是被一張大手狠狠抓住,胸口堵得透不過氣來。
我在黑暗和暈旋中拼命掙扎著,不知道過了多久,有人過來將我從被子裡挖了出來,使勁搖我,喊我的名字。然後一股熱流從胸前湧進來,順著經脈遊走。
我喘過氣來,很快出了一身汗。
扶著我的人鬆開運氣的手,然後將我緊緊抱住,把我整個人都緊箍在懷裡。
我們兩個人都在發抖,可是誰都沒有說話。
吻細細落在頭髮上,額頭上,鼻尖上,我伏在那人懷裡深深呼吸。
良久,蕭暄問:“好點了嗎?怎麼了?”
“沒事,跑得急了點。”我應了一聲。
“王爺?”越風在外面叫。
我身射性地把蕭暄摟住,覺得自己這時候一鬆手,他就再也回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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