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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頭也不回，走了。

壽春宮裡一派祥和。

我娘坐在對著太陽的椅子上繡花，崔碧城爬在藤條編織的貴妃榻上啃甜瓜，尹綺羅做在一旁看醫書。

我問綺羅，&ldo;老崔的腰子還成吧。&rdo;

她點頭，可能因為我問的事情過於尷尬，不太合適女孩兒講，所以她不說話，只是低下頭，繼續看她的書。其實，這也沒什麼不好講的，一個活人，活這一輩子就為了這麼兩個事兒，吃飯，生娃。照我孃的意思，如果老崔連娃都生不出來，還不如拉出來砍了算了，省的浪費糧食。

我坐在崔碧城身邊，摸摸他的頭髮，忽然有些感動。&ldo;老崔，你為了我，傷成這樣，我以後一定會好好待你的。&rdo;

他啃著甜瓜回頭，我看清楚他手中拿著一本龍陽迷戲，正看得出神。那玩意極其猥瑣，都是長著山羊鬍子的老頭，正在溫柔的騎著一個一個身體如蜂蜜，屁股如沙丘，眼睛如寶石一般的俊秀少年。

我錯了，我不能指望崔碧城再長進一些了。

於是，我手掌支撐額頭，很憂鬱的嘆了口氣。

崔碧城啃著甜瓜一翻身，他說，&ldo;今天黃瓜說你出城了，我還以為你回不來了呢。&rdo;然後伸著他甜膩膩的手摟住我的脖子，&ldo;太子沒把你撕了，就算萬幸。&rdo;

我極力向後倒，一個不穩，坐到地上。

我拉著老崔的手，就像我自己左手拉右手。

我語重心長的說，&ldo;念著我的好，就別給我闖禍了，要是再來這麼一次，我也罩不住你了。&rdo;

他斜睨了我一眼，&ldo;咱們憑良心說，這次是禍是誰闖的？要不是你的心肝寶貝兒殷小教主闖宮中毒，太子的小舅子狐假虎威上門要人，我盡心竭力的護著你，我能遭這罪嗎，我容易嗎我？&rdo;

我娘過來，扯開我們兩個，&ldo;你們都安生些，都給我在宮裡呆著，哪兒也別去，什麼人都別見，過了這個風口，我把你們都送走。走，都走！走的遠遠的，一輩子也別回來了！&rdo;

我看著她有些陌生卻美麗的臉，&ldo;娘，您這是氣話。&rdo;

她把我從地上拉起來，手指緊緊的攥著我的手，搖頭，&ldo;不，是真話。等風頭過了，你們都走，只要能平安活下去，就算是粗茶淡飯過一輩子，娘也安心。&rdo;

聞言，尹綺羅放下手中的《千金方》，安靜的看著我們。

我忽然問她，&ldo;今天聽到一個事兒，那人說，寧王曾經向你爹提過親，他想娶你。&rdo;

不知道怎麼了，周圍莫名的詭異的安靜了下來。

尹綺羅微微垂下眼瞼，&ldo;是，提過，不過我父親拒絕了。&rdo;

我嘆了口氣，&ldo;真可惜。其實寧王那個人，如果還跟小時候一樣，他挺好的。吃過齋念過佛的人，總不會壞到哪兒去。&rdo;

老崔忽然冒出來一句，&ldo;一手拿屠刀，一手拿金剛經嗎？&rdo;

我瞪了他一眼，&ldo;有你什麼事兒？你不說話會死啊！&rdo;

尹綺羅整理了一下醫書，站起來，&ldo;這些事情，就不用夫君您多操心了，如果真有我下堂的那一天，我自有去處，不用你在這裡保媒拉縴。&rdo;

我趕緊擺手，&ldo;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rdo;

尹綺羅的臉色都變了，冷冰冰的，像蒙了一層冰碴子。

撲騰，我娘踢了我一下，到綺羅面前，笑著說，&ldo;孩子，你別生氣，他小的時候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