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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忘川的腳尖。

這四海列國，只有一個殷忘川而已。

小殷微微彎起的嘴角，輕蔑的說，&ldo;就憑你？&rdo;

話音已落，幾道起伏，我們已把大鄭宮遠遠拋到後面。

逃離，竟然是如此的簡單。

雍京城外，鎬水之川。

殷忘川忽然問我，&ldo;承怡，穿越無邊殺戮的盡頭是什麼？&rdo;

我一愣，&ldo;你說什麼？&rdo;

他也疑惑，&ldo;崔掌櫃讓我問你，那是什麼？&rdo;

……

我也不知道。

崔碧城知道他的困惑，知道他的業障，卻不知道，我也解不開這些。

穿過無邊殺戮的盡頭，是什麼呢？

寬恕？

仁慈

拯救？

還是……另外一片無邊的殺戮？

我甩了甩腦袋，發現自己不適合想這些詭異的事情。

我拉著小殷，&ldo;走，幫我到宗人府救一個人。&rdo;

因為皇宮走脫了要犯，太陽升起來之後，整個雍京城實行宵禁，偌大的一座古都被弄的恍若天羅地網般的水洩不通。宗人府外是一個巨大的石雕照壁，前後兩隊人馬交錯著巡邏，那個樣子，放佛就連一隻鳥也飛不過去。

我從臨街的茶樓向那邊看，有些犯愁，&ldo;這樣可如何是好。&rdo;

我現在跟著一個欽命要犯在一起，當然，這還是我對文湛最善意的揣摩，就是他只是把小殷當成敵人，他可千萬別把我也裹進去！

我對同樣看這外面的小殷說，&ldo;怎麼才能想法子進去？&rdo;

殷忘川蹙起眉頭，說道，&ldo;平常這裡似乎沒有這麼多人馬，應該是太子知道你逃了，就想著你還惦記著七殿下，這才增了兵馬。要這麼看，門外兩隊，一共三十人，進去門，看樣子也差不多這麼多人。如果再加上七殿下牢房外的人馬，這麼一共，至少百餘人，這還不算太子增派過來的東宮內衛。哦，雖然他的內衛都是一群廢物。&rdo;

他邁出一步，從腰間拔出了紅色的細劍，然後吞吐之間，把真氣貫穿細劍，就看到他的這把劍亮閃閃，冷冰冰的，寒氣逼人，似乎立馬就能要人性命。

&ldo;現在這個情景，只有一個法子可行。&rdo;

我，&ldo;什麼？&rdo;

他揪著我的後脖領子，向前一飄，只說了一個字，&ldo;殺！&rdo;

我終於瞭解崔碧城讓他問我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了。

對於殷忘川而言，殺人不是動作，而是本能。

他取人性命就如同殺瓜切菜，就在我錯目之間，宗人府前面的兩隊人馬，盡數被殷忘川斬盡殺絕。他們的死相都不難看，雖然不是面帶笑容，卻是臉色叢容，只是一人脖子上一道紅色的細線，送他們上了黃泉。

我著急的抓住他握住紅蓮劍的手，&ldo;你為什麼不打昏了他們就好？&rdo;

他掙開我，很認真的說，&ldo;不會。&rdo;

&ldo;如果你有時間磨蹭，不如趕緊破門而入，不然一會兒太子率兵趕到，七殿下肯定走不了。&rdo;

事到如今，我無論可退。

又死了這麼許多人，如果半途而廢，救不出越箏，我自己的一番心思就真成了一灘狗屎了。

殷忘川踢開了大門，我眼前儘是全副甲冑的兵士，和他們手中的長槍短劍。小殷拉著我一躍而起，跳了他們身後，因為兵士的甲冑兵器受限，根本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