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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夜的化驗報告在她昏迷後的兩個小時內出來, 異常指標的數值高得驚人。
她在鎮醫院接受了基礎的治療後,醫生判斷患者的病情危急,鎮上的醫院沒有辦法提供更為系統的治療, 轉院去了臨市的醫院。
岑眠和程珩一跟車去了臨市。
救護車裡, 夏夜躺在藍色的擔架床上, 閉著眼,嘴唇慘白。
程珩一將手裡的化驗報告重新翻了一遍,他薄唇輕抿, 問:「夏夜父母的電話打通了嗎?」
岑眠握著手機,搖搖頭, 「沒人接。」
程珩一皺皺眉,接過手機, 「我來。」
一連撥了十幾個電話後, 他終於聯絡上了夏夜母親。
夏母認得岑眠的手機號, 沒等程珩一開口,便頗有些不耐煩地說:「哎, 姑娘,我們是真回不去啊。」
程珩一的語氣冷靜而剋制:「請問是患者夏夜的家屬嗎?」
聽到對面傳來的是一道男聲,夏母愣了愣,不自覺地正色道:「我是。」
「患者夏夜經過鎮醫院治療後,正在轉院至臨市的路上,她的病情相對危急,之後採取手術或特殊治療時,必須家屬同意並簽字。」
「為了不耽誤治療,家屬還是儘量來一趟醫院吧。」
程珩一的語言組織縝密,邏輯清晰,三言兩語就把夏夜的情況,以及需要家屬到場的原因講清楚。
岑眠扭頭,靜靜看他,不知道夏母那邊是什麼反應。
十幾秒的停頓後,程珩一道:「嗯,我把醫院地址和具體情況簡訊發你。」
快到醫院的時候,夏夜的意識短暫清醒,她半睜開眼睛,望著救護車雪白的車頂,迷茫不解,而後轉頭,看見了坐在一旁的岑眠和程珩一。
夏夜臉上的迷茫和不安散去一些,她的嘴唇蠕動。
岑眠俯身,耳朵湊到她嘴邊。
夏夜艱難而費力的發聲,聲音嘶啞而微弱,好像一從她口中說出,便隨風散了。
她問:「岑老師,我是不是得了很嚴重的病,要死了……」
岑眠心中酸澀,不敢看夏夜像是小鹿一樣的眼睛。
她拿著攥在手裡的濕紙巾,擦了擦夏夜臉上沾著的血跡,微笑安慰:「沒事的,不嚴重,你爸爸媽媽很快就要來了。」
夏夜的眼睛亮了一下,很快又失去意識。
「……」
市裡的血液科醫生在看到夏夜的化驗報告後,臉色凝重,立刻通知要進icu。
護士拿來一疊的告知單:「你們誰是患者家屬?來簽下字。」
夏父夏母還沒有到醫院,患者家屬簽不了字,進不了icu。
岑眠沒想到,在救治夏夜的過程裡,會卡在這種流程上。
她給夏母打電話催,但卻怎麼也聯絡不上夏母了。
程珩一在醫院裡見過太多這樣的情形,安慰她:「可能他們是在路上,再等等吧。催多了他們也著急,路上不安全。」
「那怎麼辦?」岑眠仰頭看他,眼睛急紅了,略帶埋怨的語氣說,「就不能先治療嗎?」
程珩一比她冷靜耐心:「所有的治療都存在人力所不能及的風險性,家屬知情並簽字,也是為了避免醫療糾紛。」
岑眠理解他是站在醫院的角度,醫者在救治患者之前,首先要保護好自己。
她攥緊了手裡的濕紙巾,此時濕紙巾已經幹了,血跡斑駁。
岑眠想起夏夜,依然覺得醫院的這種規則顯得不近人情,她抿著嘴唇,執拗而倔強。
「借過借過——」遠處有幾位醫護人員推著一張病床,快跑過來,架勢像是打仗。
程珩一拉著岑眠的胳膊,將她帶到靠牆邊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