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略關陝(11)(第2/3 頁)
,待眾人七嘴八舌說完,只說了一句:「若是諸位此時身上金營,當著我師士氣高漲,人數眾多,又糧草充足,無需速戰,若是你們當此局面,左翼面對我軍主力,右翼只是一道沼澤,你們會如何?」
此語一出,曲端吳玠等相隨他看過地形的將領,卻是立刻陷入沉思。
鹵泊川宋金兩營只是隔著一道沼澤,最近處不過裡許不到,雖然人馬難行,若是想方設法,一意自此處進兵,卻又如何?
見各人沉思,沈拓又是笑道:「朕確實是不懂軍事,與諸位將軍不可相比。然則,朕自五國城奔逃時,卻已經悟得一個道理。」
曲端此時對他已是稍稍服氣,此語一出,便立刻問道:「請陛下垂訓!」
沈拓微微一笑,道:「用兵之道,正奇相輔。這八個字說來簡單,做起來卻是難上加難。朕當日逃出上京,便想,所謂正奇之道,如何揣測?其實很簡單,以自己的心思來替換為敵人的心思。若我是金太宗吳乞買,如何下令,如何佈置,如何抓捕?自然,先要嚴防燕雲諸路,然後是河北河東,卻是想不到,朕也想到此點,自然不會如此之蠢,還從那裡南下。何妨繞個大彎,自草原沙漠穿西夏境內,看似遠了,其實反而近了。在南逃路上,也曾遇到小股敵人,或夏人騎兵,或小股匪盜,朕來回躲藏,總是以對方想法出發,行對方意料不到之路線。如此一來,方平安返回。今日徵戰,其勢不同而道理想同。若諸位以對方心思來揣度此戰,則用兵可以更謹慎,想法可以更周全一些,朕不懂軍事,亦覺得我軍右翼是一大隱患,而敵軍那邊未必沒有人能想到,若是以輕騎鋪墊沙土木柴,墊出道來,一路衝殺,我軍民伕大營潰亂,衝破自己軍營,又當如何?」
說到這裡,他悠然一笑,看著臉色已是變的鐵青的諸將,又道:「古往今來,戰爭常常在一線之間決出,符堅徵東晉,數十萬大軍因草木皆兵而潰敗,若我軍民伕大營一亂,則軍心必亂,那時候,縱是神仙也打救不得了。是以此事要緊,如何應對,請諸位好好思慮的好。」
如此一來,當日並不被放在心上的右翼,卻是因著沈拓的意見,寧願左翼正面再吃力些,亦是要將環慶軍及永興軍部置上去,而到了此時,左翼已經將要得勝,金兵苦戰不退,甚至連宗輔的中軍亦上前助陣,卻只是不見完顏婁室。
沈拓擊鼓之後,卻並不曾下那箭塔,只在高處眺望整個戰場。
如此大規模的冷兵器博殺,他卻是第一次見到。
說來卻也奇怪,再也沒有那種惶恐害怕的感覺,看著整個戰場血肉橫飛,卻只若在下棋一般冷靜。
對他這樣的人來說,只要一切掌握在手,卻又有何怕?
待看到宗輔中軍出動,宋軍步步前壓,沈拓卻不信對方如此稀鬆。他自忖自己不是神仙,雖然因他到來而士氣大振,對方卻也不至於一無應對之策。
因招手叫來吳璘,向他吩咐道:「右翼要緊,朕身邊無須留用太多人。留康承訓帶五百殿前班直保護便可,你可帶著所部騎兵,前去你兄長處,提防備戰。」
吳璘不安道:「陛下在此,安危遠重於全軍將士。這一戰便是打不勝,咱們也沒有什麼好怕的。只要陛下在,大宋便有中興的一天。若是陛下有了閃失,臣百死莫贖。」
他跪在沈拓身前說話,手捧頭盔,頭部稍稍低下,並不能看到他的臉色,只是語氣沉重懇切,自是發自至誠。
沈拓很是感動,不論如何,古人中忠君亦是愛國,愛國便是忠君。後世覺得荒謬,唯有當世之人,才能理解其中蘊含的深意。
只是卻厲聲斥道:「此事朕一意決斷,你若不遵,朕便親自領兵過去。」
吳璘卻還是頭一回聽到沈拓用如此嚴厲的口吻說話,一時楞住。
卻聽沈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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