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略關陝(25)(第1/3 頁)
他如此一說,眾人面面相覷,卻也覺得言之有理。宋自開國以來,向來是宰相與樞密相互制衡,還沒有哪個大臣同時手握政權和軍權。
李綱其人,眾人自然相信,所以在皇帝下詔命時,並沒有人上書反對。
而李綱自己,卻是一語道破其中厲害。
平章軍國事,權力當比唐朝宰相,甚至更有過之。若是被野心家獲得這個職位,卻又有誰來制衡?
看到眾人發呆,李綱更是堅定了固辭的決心。當下又與眾人寒暄一陣,便有小吏上前,引導著李府家人前去安置。
張浚等人原要去他府中,與他一起商議戰守大計,李綱卻連連推辭,只道:「諸位有將要位列宰輔的,也有掌樞密的,聚集在我府中商議軍事大事,有違制度。還是等見了陛下,當著陛下的面陳說的好。」
他如此小心謹慎,卻也是以前吃虧太多,不得不如此行事。
各人知他用意,便只得看他顫微微上了馬車,緩緩離去。
趙鼎原為御史中丞,李綱被貶斥後,隱然成為趙構屬下文臣的主戰派代表。只是趙構重用汪、黃二人,對趙鼎很多排斥,而在揚州敗後,此時皇帝已經有命,令他簽書樞密院事,待李綱離去後,他便向張浚問道:「陛下回駕長安,不知關防如何料理?你我身為樞密,殿前三衙親軍竟不向我們稟報,這成何體統。」
張浚攤手苦笑,只道:「此是陛下聖意,我有什麼辦法?」
趙鼎面帶薄怒,道:「陛下所為不合體制,大臣當據理力爭,怎麼能推諉聖意如此而不管?」
張浚被他搶白,又覺得對方不理解自己韜光養晦,以取得皇帝信任的苦衷,而只知道胡亂指責,當下拂袖怒道:「皇帝反正也回來了,趙公如此強項,今晚便由趙公向陛下陳說好了。」
兩人身為大臣,當街如此說話,類似爭吵,周圍戒備計程車兵,俱都圍攏上來,一個個看的目瞪口呆。
謝亮等人知道其中關節,這兩人在揚州時,就因意見不和,常有爭吵。兩個都是性格堅毅剛直,極為自信的人物,張浚不肯在朝為相,一意要求離開中央,經略川陝,也有不想和趙鼎在朝中爭執的意思。
當下各人上前,將這二人勸開,都道:「體制大事,我等位列大臣,自然要向陛下力爭,兩位不必如此。」
只是這兩人都是固執已見的性子,各人哪裡勸的過來,趙鼎只道:「張公既然如此一說,那今晚陛下召見,自然會讓張公看我如何行事。」
張浚冷哼一聲,也不打話,只向旁人拱一拱手,便自離去。
如此一來,氣氛很是尷尬,各人也只得再勸慰趙鼎幾句,便各自離去。
趙桓前日就已返回長安,卻是不曾進城,只有趙鼎等大臣知道他就停駐在長安城外不遠的灞橋左近。因皇帝早有招呼,待李綱到得長安後,與諸臣一起陛見。
灞橋,距長安十餘里路。唐時長安城中有人離開都城,便是將人送行至此,當春風撲面,柳絮飄飛之際,折柳賦歌,為好友壯行,極盡風雅。
趙桓在灞橋停留,御營地址原是驛站,他自己住在房舍之內,隨行的數千御前親軍,就在驛站四周,紮營護衛。
他原本也是著急回來召見李綱等人,向著這些後世名臣,詢問戰守大計,詢問改良政治,改善經濟狀況,促進農耕,改革軍制的策略。
只是在川陝一行之後,一路上奔波辛苦,也並不能使他完全消彌心中的疑惑。
李綱,趙鼎,甚至張浚,都是史書名臣,想來能力並不會差。可是宋代名臣,又難道少了?為什麼真宗年間,丈量東京附近的土地都做不到?
王安石改革,以慘敗告終,最後落得個新舊黨爭,徒然消耗了宋朝國力。
冗員,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