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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橋書信師父個個都能做到。」青帝伸手去撩車簾。
車簾外是穿戴各異的百姓。有的在叫賣果蔬,有的在挑擔趕路,有的在為了幾個銅子爭吵,有的坐在路邊醉酒當歌……
形形色色的人在眼前劃過,青帝被不遠處一個插草標的丫頭吸引了目光。
那個丫頭穿著一身沾滿草屑的華服,眉目裡儘是與年歲不符的陰鷙。
「你在看她?」
跟著青帝的動作將視線投至車外,徐長歌神情變得凝重。
隨意從頭上拔下一根金簪扔出車外,徐長歌拉下車窗上的簾幕與青帝道:「莫要心疼那些可憐人。姑祖母說,人各有命。她既是能跪在哪裡,就有她該有的命數。」
「是。」點頭應下徐長歌,青帝沒有多說話。人各有命這件事,青帝比任何人都清楚。但青帝同樣清楚,世上有很多不認命的人。譬如方才跪在地上的那個。
轉身將賣身女童拋至腦後,青帝聽著徐長歌說了會兒趙府的忌諱。待馬車平穩的停到趙府門口,徐長歌吸取教訓,規規矩矩地帶著青帝踩木凳下車。
趙府修得極為風雅。亭閣錯落在山石間,宛如一幅水墨畫。
跟著徐長歌在趙府的青石小徑上徐行,青帝猜想長歌定是與趙夫子很熟。否則,趙夫子也不會放任長歌一人在趙府中行走。
「這是芍藥!」指著小徑旁的綠植與青帝解說,徐長歌到趙府就像回家了一樣。
點頭沒與徐長歌應聲,青帝機警地望著不遠處——小徑的盡頭有人影。
「夫子?」瞧到了盡頭的人,徐長歌止步。
盡頭人聞聲,即抬足穿過花叢。
……
「小姐……」走到徐長歌身前發現其身後的人並非是女婢,趙夫子捋捋過肩的長須,笑著朝徐長歌發問,「這位是?」
「這位是瀾皇女!」徐長歌微微欠身。
「哦。」低頭將青帝從頭看到腳,趙夫子偏頭望向徐長歌,「不知小姐今日來老夫這處所為何事?」
「上月夫子說長歌寫字欠了幾分力道。長歌回去後勤練了半月……今日想讓夫子看看成效。」
說話間將三個捲軸都呈與趙夫子,徐長歌一臉謙和。
「稀奇!這次來竟還帶了功課!」將捲軸還給徐長歌,趙夫子轉身朝著來的方向走,「跟上!咱們去書房看。」
「是。」一手抱著捲軸,一手拉住青帝,徐長歌含笑跟在趙夫子身後。
待趙夫子命婢子給她們二人添上茶水,徐長歌才在趙夫子瞧不到的地方偷偷與青帝使使眼色。
知道徐長歌的意思是不要拆臺,青帝會心一笑。
安安靜靜坐在趙夫子書房的高凳上,青帝起手飲了一杯茶。
極苦的茶水刺激味蕾,青帝發覺趙夫子喜歡喝濃茶。
掀開茶蓋數茶葉,青帝用餘光掃到徐長歌正將她們二人的墨寶鋪展在趙夫子的實木案上。
「這是上月寫的?」
趙夫子摸著微潮的宣紙若有所思。
「對。」見趙夫子將自己的墨寶歸為了早期之作,徐長歌用鎮紙壓住青帝那張,含笑道,「這是長歌今晨之作!」
「嗯……」不知自己的得意門生如何在一早上的時間裡寫出兩幅極為相似,又極為不同的字,趙夫子捋捋長須,撫掌道,「真是常見後浪推前浪!幾日不見,小姐的筆力真是日新月異,進步神速!」
「都是夫子教的好。」見趙夫子也沒辨別出自己與青帝的字,徐長歌朝趙夫子拜了拜,認真道,「早前,長歌一直自恃甚高,這字練了數日,長歌才知道這世上當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日後,長歌定會將夫子的教誨牢記於心……」
「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