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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帝記得清楚,上一世裡,是季孫氏出面迎走的徐長歌。之所以用迎走,是因為……
想起記憶裡那個不苟言笑的長者待會就會召見自己與皇弟,青帝索性直接屈膝往地上一跪。
這一跪對前世的青瀾來說異常輕巧,但於養尊處優十來年的青帝來說,無異於自討苦吃。
「撲通——」
裹薄紗的膝蓋咯到凹凸不平的卵石路上,青帝疼的咬上了牙關。天知道自己前世是如何忍下這般疼痛的。
「皇女?」見受主子關注的皇女跌到了地上,眾婢子急著去扶,卻聽到遠處傳來了腳步聲。
「帝後駕到——」
宮人尖利的嗓子讓熱鬧的御花園變得安靜。
齊刷刷的跪地聲,只留徐長歌與青川二人鶴立雞群。
「你到底服不服?」不在意宮人的傳令,徐長歌單手揪住青川的衣領,以身高優勢順利地使青川雙腳騰空。
「服什麼?」將雙臂胡亂的揮動,青川嘴硬,「母妃說得對,青瀾就是個賤丫頭!」
「是嗎?」徐長歌反手要用鞭,卻發覺揮不動了。
怎麼回事?
困惑地看向身後,徐長歌瞧到了青瀾的眼睛。
見徐長歌看向了自己,青帝使使眼色就發力將鞭子從徐長歌手中扯到了自己裙下。
待將鞭子在裙下藏好,青帝便又低頭規矩的跪好。
看完青帝一連串動作,徐長歌既好奇又生氣。她張嘴想問青帝藏她鞭子做什麼,卻忽覺眼前一黑。
「哎喲!」像丟燙手山芋一樣將青川丟到地上,徐長歌本能地伸手去摸自己的鼻樑。
「呲——」徐長歌捂住鼻子。
該死的小子!竟然敢打她!
將入宮時祖父強調的禮節拋至腦後,徐長歌正要發狠,卻嘗到喉頭一甜,一股殷紅的血,像雨滴一樣,大點大點地濺到了卵石上。
這是怎麼回事?
下意識接住從鼻頭淌出來的血,徐長歌陷入呆愣。她竟是被人打出了血?
「哇——」站在原地開始抹淚,徐長歌帶著哭腔,「歌兒要去找姑祖母!歌兒要告訴姑祖母,歌兒在宮裡被人打了!」
「夠了!」不敢相信徐府嫡女會在自己眼皮底下受傷,攜眾妃嬪前來的季孫氏將指甲折斷在掌心。她方才還在想徐府長女怎麼沒陪在老祖宗身側,就在這御花園撞上了。
「徐小姐別哭了。」接過婢子遞來的錦帕,季孫氏一邊安撫徐長歌,一邊佯裝憐愛地幫徐長歌拭去臉上的血跡。
「皇后娘娘!您要為歌兒主持公道!」將大哭變成抽泣,徐長歌弱弱地扯住季孫氏的袖口,眼底滿是委屈,「青川哥哥他看不起歌兒的出身,嫌棄歌兒追著他跑……」
「是這樣麼?」季孫氏將聲音放柔,目光卻像刀子一樣,細細地掃過跪在地上的每一個人。
近處的婢子面露怒色……
遠處的婢子眸中含憂……
想過徐長歌在宮中的風評不錯,季孫氏斷定徐長歌沒說謊。
「川兒跪下!」
毫不猶豫地將青川罰跪在當場,季孫氏抬腳走到假山旁的婢子身前,溫聲道:「起來,說說你方才看到了什麼。」
嗯?將頭埋得更低,婢子小聲道:「本……瀾……瀾兒不敢說……」
「蘭兒?」覺得眼前這婢子格外的眼熟,季孫氏將視線凝在婢子露在袖外的手指上。
這婢子手上似乎有傷?
真是奇了。這婢子是從何處討來的傷?自她奉命打理後宮以來,還從未有後妃敢濫用私刑,除非……
狐疑地掃過身後那群形色各異的女人,季孫氏下令道:「抬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