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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材也沒有,草蓆捲起,揹著恩娘吃力地上山,晨早的露水溼了恩娘一針一線做的布鞋,到了酸棗樹旁,晶瑩的露水覆蓋著昨天的血跡,恩娘從草蓆地滑了出來,再次躺在了這裡。
翰香輕輕地說:“恩娘,就按您的意思把你葬在這裡了,和爹在一起。”說罷,跑回家拿了鋤頭釘鈀就在原地挖了起來,直到太陽當頂才挖好了一個大坑,這個孝子用一種最原始又最泣血感恩的心埋葬自己的恩娘,高大的酸棗樹默默地守護腳下這堆黃土,翰香跪拜在墳前,想起了童年時張秀才的墳瑩,心裡一遍又一遍地說:“恩娘、先生,你們都安息吧。”
只有瑟瑟的秋風拂過面額。
一個家就只有一個人了。
一個沒有親人的家,用什麼情感來廝守?
走出村子,目標就是漫無目的地去遠行,秋姑哭喊著趕回來,卻只見一堆新土和一個空蕩蕩的茅草屋。
第三章情緣道緣
保長護院
‘砰砰’二響槍聲傳來,縣城東街的人嘈雜起來,“快跑快跑,前面打死人了。”彭軒上氣不接下氣地飛奔而來,翰香還愣在原地,被彭軒一把抓住手跟著跑起來了。
到了一條偏街的巷子,彭軒弓著腰雙手扶住膝蓋,氣喘吁吁地說:“狗日的,還好、跑得快。”
“什麼事?”翰香一臉茫然。
彭軒大喘了幾口氣才平靜下來:“還不是爭地盤,這縣城的煙館、茶館、鴇院全是有人看管的,這幾天,不知哪裡冒出一幫不要命的傢伙,天天找麻煩,搞得一點也不太平。”
“我們不是在這裡混了快3年嗎?怕個屁呀!”偉岸挺撥的翰香淡定自若地說,這幾年早已見了不少風浪。
“不行,我要回家,你又不是不知道如今軍閥混亂一氣,此地乃‘西楚唇齒,雲貴門戶’歷來為兵家必爭之地,這地方遲早也要打起來的。”
翰香遲疑不決,這好不容易在這裡安定下來,又要轉地方,太突然了。
“你不是會紙糊篾扎嗎?我爹天天忙不過來,我就是不想做才跑出來的,我們先避避風頭,看看時局再說。”
“那就,明天吧,我還有點事。”
“好,速去速回。”
翰香跑到城西找玉珍去。
那年從家裡流浪到縣城,寒冬臘月在棋盤街上‘敬司命’,有天感冒發燒認為沒有大礙,去敬一戶人家的司命時暈倒在主人家,醒來時發現一年齡相仿的姑娘家在給自己喂薑茶,四目對視不由地面紅耳赤,失禮了。
姑娘抿嘴一笑,高興地喊:“爹,醒來了,醒來了。”
聽到腳步聲,一中年男子進了屋裡,和顏悅色地說‘醒了好醒了好’。
翰香下了床,虛弱地說:“多謝您們了。”搖搖晃晃往屋外走。
中年男子快步上前拖住:“你這伢兒,還要往哪裡走?”
姑娘有些羞澀,盯著病怏怏的翰香,不知所措地搓著下襬的衣角。
炊煙裊裊,翰香才覺得腹內空空,正尷尬地呆坐時,姑娘笑著端了幾碟菜進來:河蝦燉豆腐,爆炒豆腐乾,辣椒筍絲。真香,沒有胃口的翰香不由得讚歎一聲。
中年男子一邊吃一邊詢問翰香的情況,得知是一孤兒憐憫說道:“你且在這裡住下來,也好幫我做點小買賣。”
原來這二父女在西街上賣豆腐多年了,童叟無欺,口碑極好,生意自然紅火,前二年姑娘的恩娘生病去逝了,正缺個人手。
翰香狼吞虎嚥,嘴裡含糊不清地回答:“我沒做過這行,我不想連累你們,等下我就回去。”
“你又說是一個人,回去哪裡?”姑娘開口了,軟語聲儂,名字也好聽——玉珍。
翰香這才認真瞄了玉珍幾眼:秀髮披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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