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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棄之物，日久成精。

簡單來說，付喪神就是吸收了天地精華而孕育而生的精怪。它們可以是一塊破布，也可以一隻被用壞的毛筆，總之在萬物皆有靈的世界規則之下，它們被賦予了神智，有著各種各樣的性格，與人無異。

&ldo;那不破，你也是付喪神對嗎？&rdo;我捏了捏手上的白綢，有些猶豫地問道。

它沒有回答，沉默以對。

一時氣氛有些冷了起來，就在我琢磨著怎麼換個話題岔過去的時候，它轉回了頭，重新領我走了起來。

&ldo;我曾以為我不是，但是後來我才發現，有些事情不是你不承認就可以逃避的。&rdo;

☆、第50章五

五、

我不是很能理解它的意思，就如同我不理解山神和他之間的暗語一樣，但我明白，有些困惑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得到答案。

所以沒必要太刨根問底豎佟。

小燈籠大抵是見識過人類的小（熊）孩子的，在分神了幾秒後，它突然反應過來，我似乎有些太沉默了。同齡人應有的淘氣和好動，在我身上都沒有用出現過。

它顯然以為自己剛才的回答有些過於生硬，所以把還是稚童的我給嚇到了。

&ldo;我曾經聽說過你。&rdo;它側過上半截身體，對我眨巴了一下它那隻大大的豎瞳，企圖讓我不那麼&ldo;緊張&rdo;，&ldo;你應該就是言葉斑野的後代吧？&rdo;

它的話讓我有些措手不及，我猶豫著點了點頭，心裡卻是微微一緊。

事實上，除了最初來到時看過的那份報紙，對於我的&ldo;祖父&rdo;‐‐言葉斑野，我幾乎是一無所知。

&ldo;我曾經見過你的祖父，在很久很久之前。&rdo;見我點頭，它身體內的火光隱隱閃現了一絲其它的色澤，&ldo;那大概是在一個仲夏的夜晚，我如往常一般徘徊在這片樹林……&rdo;

&ldo;當然，不是以你最初看到的那種形態，&rdo;它頓了頓，然後向我挺了挺它的身體，&ldo;差不多就是現在這個樣子。&rdo;

&ldo;只不過那時的我擁有著強大的妖力，身上的火焰也要比現在更大更亮。&rdo;

&ldo;只不過現在……&rdo;它的語氣一時有些發苦。

&ldo;總之當我徘徊到樹林深處的時候，我嗅到了一股特別的味道‐‐香香的甜甜的，就像你身上這個味道一樣。&rdo;見我狐疑地低頭嗅起了領口，它有些失笑，語氣也輕鬆了許多，&ldo;別聞了，你是不可能聞到的。人類有人類辨別萬物的方法，妖怪有妖怪辨別萬物的方法。要是人類擁有了妖怪的本領，那不是亂套了。&rdo;

不知為何，它說完這句話後，我的腦子裡隱隱浮現出了一個人的影子。只是我想了許久也想不起他的樣子，又見小燈籠似要繼續往下說，所以只得作罷。

&ldo;我知道這股味道來自於人類，但是奇怪的是，這味道與我往日所聞到的，那些披著醜陋皮囊的人類身上的腐臭味，全然不同。&rdo;

&ldo;所以出於好奇，我飄了過去。&rdo;說著它微微動了動身體，十分形象地表達了自己口中的飄大概是什麼樣子。

&ldo;那是一個小女孩，剪著整齊的妹妹頭，穿著一身漂亮的紫色和服，姿態稚嫩卻不乏優雅地端坐在一顆枯死的樹下……&rdo;

&ldo;等等……&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