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兇威(第1/3 頁)
“開花彈”安東尼顱骨變形、整個人斜斜掛在那根棍子上的時候,“暴雨刀”隆柯尼腦袋有一瞬間空白了。
——剛才發生了什麼?
——剛才的風沙那麼大,而且陽光在他身後的方位,他看向我們是背光。我們看他尚且看不清楚,他到底是如何精準的規劃攻擊路線,一下子就擊敗安東尼的?
賽博義體比自然的肉身更能承受子彈的傷害,但這也不意味著賽博人就可以無視子彈。
傳動部件被子彈擊中,也會變形、扭曲,最終失靈。
感測部件被子彈擊中,賽博人一樣會失去感知能力。
動力核心被擊中,義體就會失去動力,變成廢鐵。
用子彈反覆打擊外部裝甲上的一個點,最終是可以讓裝甲金屬疲勞,最終撕裂的。
一個掌握了槍炮道的武者,若是掌控了與敵人之間的空間,那麼他就是無敵的。
隆柯尼還記得自己一眾人在城裡伏擊那些進城探的暴徒時,安東尼所造成的戰果。撕裂的戰甲、爆炸的引擎、迸出的漿液、散碎的零件——那是和他的武術完全不一樣的戰果。
他們一共殺死過三十七個暴徒。隆柯尼覺得,自己和安東尼、保盧斯可以在這裡收割第三十八個、第三十九個甚至是第四十個。
畢竟,一具武者義體也不至於吸引太強的暴徒。
但是……這是怎麼回事?
槍炮道武者的義眼不是強過一般武者嗎?
為什麼安東尼會先被擊退?
這個巨人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事實”與“推測”出現了嚴重的偏差。每當這個時候,人類其實都會偏向與相信根據“經驗”所完成的“推論”。這是弱小生物的一種自我保護機制。人類的祖先必須從“草叢之中的窸窣聲”聯想到“草叢之中潛伏著的掠食者”,不然的話就有可能會死。
當然,草叢的窸窣聲,可能是風引起的,可能是蟲引起的。或許你的肉眼會觀察到隨風搖動的草,觀察到草上跳躍的蟲。但這個時候,你仍舊需要覺得,“有可能是猛獸”——相信後者的個體,避開掠食者的可能性畢竟會更大,將基因傳遞下去的可能性,也就更大。
用博弈論來形容的話……“規避風險在數學上可以視作一種收益”。
因此,武者生物的大腦在這一瞬間被驚駭所凝滯。
但武道的演算法仍舊一絲不苟的執行著。驅動晶片讀取了“戰或逃”的反應,然後瞬間做出對策。隆柯尼背後如同螳螂一般的雙刀展開,雙手的胳膊內也彈出刀刃。高頻震動由隆柯尼的體內傳遞到刀刃之上。這刀算不上好,不是實驗室打造出來的,遠遠夠不上“聲子刀”的標準,但高頻振動切割是新紀元之前,人類就已經運用在工業之中的技術。
也正是因為這種技術,銳器才有劈開鋼鐵的可能,冷兵器之中的刀劍才不至於被棍棒淘汰。
安東尼雙腳軟倒,緩緩朝地上走去的時候,隆柯尼已經衝了出來,四把刀張開,如同四條銀蛇咬向巨人的右手手腕。這一式刀招被稱作“四聖試禪心”,刀路兇猛,但是卻不是實招,體內引擎沒有全功率運作,諸多變速軸也蓄勢以待,局面稍有變化就能快速變招。而四把刀交織出的刀路,與其他一百二十八種刀路屬於拓撲同構,暗藏變化,對一千零二十四種常見情景都有對策。
巨漢卻只是嗤笑:“神散了,招就只在圖靈機之下,這種水平,也好意思拿出來對敵?”
說話間,巨漢仍舊是扛著鋼棍的姿勢,卻只是低垂右腕,用半截棍子左一撥右一撥,就解了拓撲、散了刀路。隆柯尼只覺得對方速度、力量均在自己之下,但是不知為何,自己前後左右具是棍影,他運起四刀,勉力抵抗,長棍卻從不與刀鋒相交,只是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