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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母嬰商店裡一個休閒區，坐著一對夫婦。兩人面對面坐著，臉色平靜地說著話。

&ldo;你真的考慮清楚了？&rdo;宋毅有些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再三確定道。

&ldo;嗯。簽吧。&rdo;崔馨平靜地將桌子上的離婚協議推過去，道。

&ldo;現在崔氏集團倒了，崔家老宅也被抵押給法院了。你以後帶著佳佳住哪？怎麼生活？&rdo;

&ldo;崔家老宅與我們有什麼關係？&rdo;崔馨抬眼看著宋毅，眼中透著幾分涼意。十歲之後，崔馨一家就搬出崔家老宅。只有父母雙亡的崔瑾才跟爺爺住在崔家老宅裡。

&ldo;崔爸的公司也……，你以後打算怎麼辦？&rdo;

&ldo;我是一個獨立的個體，不是崔氏的附庸品。除了你該承擔的撫養費，我不會伸手跟你要一分錢。也不會打擾你的生活，給你造成不便。&rdo;若說遞出離婚協議的時候，心裡有許多不捨與留戀，現在的他給了自己一個響亮的嘴巴子，徹底將她打醒了。

兩年前，崔馨抱著女兒，帶著易瑞沙回到b市。她誰也沒找，靠著自己所學的一切。白天到培訓中心教鋼琴，教小提琴。晚上等宋佳佳睡下之後，找翻譯的兼職。週六週日還做私人服裝搭配師。靠著自己一步步地在b市站穩了腳跟。

如今的她，過得不比以前差。不，應該說，比在宋家的時候好太多太多了。

這些宋毅一無所知，崔馨的手機號沒有換，行蹤從來沒有刻意隱瞞，若宋毅真的對她還有感情，隨便一查就能知道她的近況。何至於現在對著她說著這種空泛的話。她想，如果不是自己主動聯絡他過來簽離婚協議書，他怕是已經忘了自己還有個叫崔馨的妻子和一個叫宋佳佳的女兒吧。

&ldo;這兩年我一直以為你在崔家。我之前打過電話給媽，媽說你不想被打擾，也不想見我。所以我才一直沒有聯絡你。&rdo;宋毅難得地有些侷促地解釋道。

&ldo;在你心裡，我是那種難以溝通，甚至比我媽還難應付的人嗎？給我打個電話就那麼難？&rdo;崔馨一愣，她回b市的事情，只有她媽媽知道，當時剛從培訓中心面試出來，剛好碰到從銀行出來的媽媽，她媽媽不分緣由地塞了一張卡給她，讓她自己找個地方，暫時不要回家。大概一個星期後，她才得到她弟弟發來的訊息，跟爸媽一起就移民去新加坡。所以，她根本不知道有這件事。

不過，算了，已經決定斷了就不要在猶豫了，對誰都沒有好處。

&ldo;算了，現在說這些也改變不了什麼。&rdo;崔馨嘆了口氣，看開了，對宋毅微微一笑。

&ldo;嘿！聽說你是我爸爸？&rdo;一個帶著傲嬌的童稚聲音在他們倆之間響起。

&ldo;佳佳？&rdo;宋毅轉頭看向身邊的小女孩，目光觸及的瞬間，有些晃神。

這，是我的女兒？他恍惚看見了崔馨小的時候。一個小霸王一樣的存在。

&ldo;我是宋佳佳。&rdo;宋佳佳將玩具黃金大錘扛在肩上，揚起下巴，道。

&ldo;你好，宋佳佳，我是宋毅，你的爸爸。&rdo;宋毅目光柔和地看著宋佳佳，道。

&ldo;哦。爸爸，你簽字了嗎？&rdo;宋佳佳探頭要去看桌子上的離婚協議書。

&ldo;還沒有。&rdo;宋毅誠實的搖搖頭，道。

&ldo;為什麼不簽？&rdo;宋佳佳扛在肩上的錘子是要錘負心漢的，他沒簽，自己不好下手啊。

&ldo;我落了一點東西在你媽媽那兒，她還沒有還給我。所以我不能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