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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棲定心事重重地坐到他身邊,冷不丁問:“你爺爺不是律師嗎,故意殺人會怎麼判?”
“啊?他是律師,又不是我是律師,我怎麼知道。”狄明洄呆愣,“誰殺人了?”
徐棲定不答,半晌頹然地捂住臉:“方叔。”
狄明洄驚得吱哇亂叫:“他殺人了……?剛才那幾個警察就是為這事來的嗎?可是為啥啊?為啥殺人?我靠好嚇人,昨天晚上他不還送我跟我弟回家嗎?他殺誰了啊?”
一連串問句只讓徐棲定更心煩意亂,撇下身後一頭霧水的好友邁去窗邊,望向昨晚出事的地方。今日陽光明媚,陽光公平公正地恩賜每一處土地,那裡也不例外。昨日的驚悚、可怖,似乎已不復存在,餘留的是滿腹疑團與惶惶不安。
狄明洄的那些問題他已無暇去顧,如今盤旋於腦內的是,方才父母對話中的“補償”“疑心”等字眼,叫他隱約思及一些無法細想的可能性,因此心裡更是亂了方寸,久久無法平靜下來 。
留縣
“所以,你爸媽和那件事有關嗎?”鄒卻問。
他仍躺著,緊緊握著徐棲定的手不放。其實能感覺出來,在講述這些事時,徐棲定似乎是真的回到過去走了一遭,眼中偶爾閃過的無措與脆弱、講到某些細節時手指的微動,都讓鄒卻覺得難過。
他甚至想,不要,不要吧,我又該矛盾了。一方面他希望徐棲定可以永遠不用體會這些感受,真想用張網把全世界的開心愉悅都兜來,再拿根針管,一點點注入心上人的身體裡去;可一方面他又因捕捉到這些難得的瞬間而感到幸福,只有他能看到這些吧?他是……獨一無二的那個。
鄒卻希望徐棲定也能在難過的時候向自己要一個擁抱,或是名正言順地靠在自己肩頭哭一場,他可以接住一切好的、不好的情緒。但他知道徐棲定不是那樣的人,徐棲定若是想要痛痛快快地釋放悲傷,大概會選擇一個誰也找不見的角落。
我能成為你的角落嗎?
“是,仔細一想,方叔和孫億無冤無仇,他究竟有什麼理由去殺人。”徐棲定說,“可我那時候也只是個十五歲的中學生,既不可能直接詰問父母,也不可能跑去拘留所找方叔,因此什麼作用也發揮不了,每晚都做噩夢,夢見那輛車碾壓我的身體,痛感像是真實的。”
他沒有提,其實偷偷去過一次方吉然家裡,想要放下點錢就走,正巧撞見上門討要說法的死者家屬,揪著許婭的衣服質問,我老公到底怎麼對不起你們,要把他置於死地。許婭沉默著發不出一點聲音,屋內還有嬰兒的啼哭聲,一切一切都是那麼絕望。
那天他站在樓梯轉角,待人走光了才敢上前,默默把準備好的現金放在玄關處鞋櫃上。許婭認得他,吃了一驚,眼淚不斷落下來,哭著說打官司的事已經讓你爸爸幫了很多忙了,不能再收你這錢。那些錢又被塞回他手裡,他不肯接,心急之下狠狠掐了把許婭的手臂,才讓對方吃痛收手,而自己得以匆忙逃離。
然而這次隱蔽的行動最終還是以許婭將錢送回徐家、而他被田嵐嚴厲批評收尾。田嵐當兒子又善心大發,因為可憐對方出手相助,氣得說這天下處於水深火熱中的人那麼多,你難道個個都要去救濟?
徐棲定因而受到童年記憶裡最恐懼的懲罰——田嵐從不打他,卻會因為想提醒他長記性,讓保姆用縫衣針刺他的手背。談不上多疼,但確實觸目驚心,小時候他會憋著眼淚咬著被子角,看遍佈密孔的手背滲出注注血流,而到了十五歲只會一聲不吭地用紙巾將血擦掉,對母親低頭認錯。
認錯?認錯。
何錯之有呢?
他也不明白。
“後來走司法程式,方叔判無期,入獄前跟他老婆離了婚。”徐棲定接著說,“我還是想知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