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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眼,目光又落回到兒子身上,柔聲問:“是這樣嗎棗棗?你自己說。”
徐棲定絞著手:“嗯。”
田嵐朝狄明洄笑笑:“小洄,今天棗棗就不一起去了,我帶他去跟朋友吃飯。你也早點回家吧,乾媽送你回去?”
只得抓著風箏上了車。一路上沒人出聲,狄明洄在家裡任性慣了,面對長輩從來都是天不怕地不怕,唯獨有些忌憚這位乾媽。倒不是田嵐有多恐怖,明明比親媽看起來溫柔得多,可由於見識過徐棲定在她那裡是多麼安分聽話,狄明洄覺得乾媽定有可怕之處,只是不會輕易顯露。
把他送到家,徐棲定小聲道了聲拜拜,車內很快重又恢復安靜。田嵐看了眼放在副駕上的金魚風箏,試探著問:“放風箏是小洄提的吧?”
徐棲定“嗯”了聲。
“我就知道是這樣,小洄那孩子玩心重。”田嵐扶著方向盤,“我們棗棗就不那樣,向來都懂事,又不用像那些調皮的小孩,要打要罵。真給媽媽省心,你說是不是?”
徐棲定沒吭聲。
“你們準備去跟哪些同學一起玩兒啊?”
徐棲定老老實實報名字:“陳亦、朱思祺、王效南、連錦盛……”
“王效南不是上次那個和隔壁班同學打架的小孩嗎?”田嵐打斷他,“小小年紀就這麼粗魯……一看就沒什麼家教,你怎麼跟他玩到一起了?”
徐棲定囁嚅著不知道怎麼回答,心裡卻說,其實王效南打架是因為他的足球被隔壁班的人搶走了,那個人還罵他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白痴……他還想說,王效南雖然成績不好,卻非常樂於助人,上次自己在樓梯上絆倒,是王效南扶他起來,熱心地問膝蓋有沒有磕破,需不需要紅藥水……
他依舊沉默著。
田嵐見他不答話,也沒表現出什麼情緒,又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問:“朱思祺這個名字我有點印象,他是不是坐在你前面那個?”
徐棲定點頭,說是。
“是他呀,上個月家長會我跟他媽媽很聊得來,朱思祺成績也蠻好的,跟你好像差不多吧。他爸爸是實驗中學的校長,你知不知道?”
我怎麼會知道這個。徐棲定有些疲憊地閉上眼,田嵐的囑咐仍在不斷傳進耳裡,她聲音裡帶著笑意,溫溫柔柔的:“多和朱思祺那樣的孩子玩,你想放風箏是不是?要不下次找個週末,你和小洄去約思祺一起玩,這個風箏一看質量就不怎麼樣,媽媽給你買更大更漂亮的風箏。”
徐棲定後來也沒放成風箏。
那隻金魚形風箏被田嵐扔進家裡的庫房,和一堆廢棄傢俱堆在一起。田嵐工作忙碌,很快把要給他買新風箏的事忘在腦後。每天傍晚,徐棲定仍然懂事地等在校門口,再也沒擅自跑開過,和同學一起放風箏的約定也不了了之,春天很快就過去了。
無數個春天很快就那樣過去。
他聽母親的話,避免“無意義”的社交,即使是上了中學後,逐漸成了同齡人中被擁簇的物件,母親也無法再幹涉他的交友,徐棲定依然始終牢記,不與不必要的人交心。可和什麼樣的人才值得交心?像母親默許的,那些和自己處於同一世界的富家子女嗎?
他歸根到底未能諳得與人相處之道。不明白能付與誰真心,卻又離不開那些或真或假的示好,戴起笑面,成為人人都可接近的太陽。
徐棲定覺得,人與人之間一切來往都只流於表面即可。除去狄明洄,他沒有可以訴說心裡話的物件,也本能覺得沒有誰值得自己傾訴。即使是發小狄明洄也無法知悉他的許多想法,很多事只要自己清楚就好。
在他看來,所有社交都帶著目的性。朋友很多,多數時候他只是享受這種擁躉,並下意識努力朝著那些人眼裡的自己靠近。隨手施捨的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