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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牧「哦」了一聲,想了想,「那我關燈了。」
「行吧。」嶽人歌揮了揮手,大喇喇地躺下。雖然也算「睡」到了帥哥,但真的只是「睡」到了帥哥。
燈一滅,人會產生短暫的失明。是真真正正看不到東西,眼前只有一片黑暗。嶽人歌看不到東西,其他的感官便更加敏銳,他開始聽。他聽見李牧的腳步聲從門邊傳來,拖鞋踩在木質地板上發出沉悶的聲響。李牧走到床邊,猶豫了一下,床尾一沉。嶽人歌抓了抓手心。
然後是輕輕的一聲喘息。
他知道李牧是在他的身邊躺下了。
李牧的床比較大,躺兩個人不成問題。看見這張床的時候嶽人歌還不懷好意地調侃他是不是別有所圖,結果和那張癱瘓的沙發一樣是房東贈送。
毫無美感可言。
不過這床被褥,甚至連枕頭都是李牧的。
李牧將枕頭讓給了嶽人歌,他在嶽人歌身邊躺下了,根據嶽人歌不靠譜的估算,他們只相隔一個拳頭的距離。
這確實是他們之間最近的一次,也許這很浪漫。李牧甚至能聞到嶽人歌身上傳來的沐浴乳的香味。
然後嶽人歌開口了。
「李牧。」嶽人歌說,「你壓到我的頭髮了。」
李牧手忙腳亂地坐了起來,一用力把嶽人歌的頭髮壓得更狠。嶽人歌一邊笑一邊罵。李牧手忙腳亂,恨不得把自己甩出去,「我、我現在還壓到你的頭髮嗎?」
嶽人歌幾乎能看見李牧那張張皇失措的面孔,「好了,沒事了。」他抓了抓長發,順到了一邊,「長頭髮就是這樣麻煩。」
其實他的頭髮也不算太長,男人留這樣的頭髮,至少嶽人歌留這樣的頭髮,並不會讓人覺得娘,只會覺得他真好看。
「可是很好看。」李牧一不小心就把真心話說出來了。
等他後知後覺地發現,收穫的是嶽人歌的一聲淺笑。
「是嗎?很少有人這麼說。」嶽人歌撒了個謊,「我很高興。」後半句卻是真的。
李牧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其實他不困,熬夜的後遺症有時候是失眠。雙眼漸漸適應了黑暗,看得見吊頂燈上殘留的淡淡的光痕。嶽人歌在他身邊平穩地呼吸,李牧忍不住側過臉,假裝努力入睡。
月光淌進了屋內,漫過嶽人歌平靜的側臉。如果這世間真有酒神,李牧寧願相信,那便是嶽人歌的模樣。
「睡了嗎?」過了一會兒,他聽見嶽人歌說:「李牧,你要不要考慮搬來我家。」
李牧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陽光肆意流淌。朦朦朧朧睜開眼,被子全蓋在他身上,微微悶出了一身汗。他愣了一會兒,猛地坐起來。旁邊的枕頭上還留有淺淺的凹坑,桌面上還放著昨晚喝了一半的桂圓紅棗茶。
李牧抓了抓頭髮,雙腳在地上找鞋。他走到桌邊,一張便箋條用杯子壓著。
嶽人歌龍飛鳳舞的漢字寫得漂亮:
你還在睡,我就先走了。
昨晚謝謝你。
晚上見。
嶽。
李牧將便箋條攥在手裡。謝謝我?他茫然地想,他做了什麼嗎?
「李牧。」梁川沒好氣地沖他吹鬍子瞪眼。李牧回過神來,條件反射地稍息立正,「川哥。」
「昨晚沒睡好?泡妞去了?」梁川斜著眼睨了一下李牧的腰,「年輕人,要學會節制啊。」
熟了一點之後,大家偶爾會開一點顏色笑話,梁川更是此事的資深愛好者。本來也沒什麼的,偏偏今天李牧聽進去了,半天沒回應,抱著瓶子跑到角落默默擦了半天。
臉上的紅暈一直漫到了耳後根。
梁川奇了怪,莫非這小子昨晚還真的泡妞去了?工作到這麼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