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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獨一無二呢,獨一無二的傻。」
趙升焉低著頭跟梁川頂著鼻尖,「傻你不喜歡?你不就喜歡我傻嗎?」
兩人鬧騰半天,最後還是踩著點到的。
瑞江飯店是花都的五星酒店,從觀光電梯上去,能看見整個花都的景色。梁川看著城市逐漸在他腳下鋪展開,有一種神奇的,騰空而起的感覺。頂樓中餐廳的包廂,鋪著紫金花紋的毯,淡淡的香氛味縈繞在鼻側,趙升焉走在他身邊,讓梁川有了一種安心的感覺。
「就這間。」趙升焉整了整衣領,一隻手撫在梁川背後,推開門——
十來個青年男女已經就著端上來的小菜閒扯了一會兒,眼尖的一個看見趙升焉,立刻站了起來。一疊步攆到趙升焉跟前,不由分說先來了個紮實的擁抱。
「老!趙!」
「哎喲,老文,瘦了啊!」
被叫老文的男人其實並不老,二十來歲的模樣,抹了厚重的髮蠟,頭髮整整齊齊梳在腦後,鼻樑上架著金絲邊眼鏡,身上一件黑色的高領毛衣,淡淡的檀木香若隱若現。
「那是,減了小半年了!」
「老趙,今天遲到了啊。」旁邊穿香檳色小西裝的女孩說,「一會兒先自罰三杯。」
「三杯哪夠啊!哎,今天老趙做東,最好的酒可得拿上來!」
「你們這幫人,」主座上,穿淡紫色連衣裙的女孩笑道,「大白天的就開始喝酒……誒,老趙,帶了人來,不介紹一下?」
梁川早被這一連串熱情的招呼排擠在外。這些男女年齡跟他差不多大,卻明擺著和自己絕非一類人。他們個個衣著考究,舉手投足之間都顯得氣度不凡。
趙升焉的家境,梁川也是略知一二的,早些年父親從體制內辭職下海,掙得一片金山銀海。雖然趙升焉常自詡自己是個暴發戶,但周圍玩伴多少也都是大院子弟。梁川對這樣出身的人感到陌生,他只接觸了趙升焉,但趙升焉又不是他們中最常見的那類人。
梁川有點茫然。
趙升焉拍了拍梁川的背,衝著眾人笑道:「隆重介紹一下,這是梁川。」
「哦——」眾人一聽,不約而同拖長了腔調,文與海笑著說:「原來你就是梁川,久仰大名!」
梁川被窘得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香檳女孩道:「還有呢?老趙你這介紹也太敷衍!」
趙升焉笑著挺了挺胸,「這就夠了,哦,對了,」他牽起梁川的手,很自得地晃了晃,「我們現在在交往。」
有人吹了一聲口哨。紫衣裙女孩說:「行了,別站著了,貴客,上座。」
落座幾分鐘,梁川已經把這一圈人大概認了個遍。
紫衣裙叫顏文琪,是今天的壽星,主角。還在國外留學,唸了個什麼學校梁川沒記清楚,學藝術。香檳服叫陳心也,家裡開經紀公司,上頭還有個哥哥。文與海父母都是藝術院校的教授,自己也在國外進修小提琴,不過據說已經和某家公司簽了約,算是個小藝人。
其餘的,家庭背景差不多,搞藝術的,開公司的,要麼就是開跟藝術有點關係的公司,總而言之,不是梁川會接觸到的人。
趙升焉叫了一瓶有些年份的霞多麗,又問點了菜沒有。他倒是相當適應這樣的場合,有人跟他開了個無傷大雅的玩笑,趙升焉愉快地笑了起來。服務生給梁川斟了酒,梁川低聲道了謝。他看著瑩白色的酒液,覺得有點恍惚。
趙升焉拍了拍他的大腿,梁川回過神來。趙升焉沖他笑了一笑,做了個口型。
「放鬆點。」他說。
梁川不由自主地,輕輕地捉住那隻按在自己腿上的手。那彷彿是他在這裡唯一可以依靠和仰仗的。趙升焉有些不解地看著他,任由梁川捉著。過了一會兒,菜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