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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實在是太緊張,以至於終於放鬆下來的邢刻嗓音聽上去有幾分懶慢:「不是,我叫過你寶貝。」
「那不一樣,你剛剛的聲音聽上去特別,特別。」許拙還想了會形容詞:「特別的喜歡我。」
「那你聽錯了。」邢刻後腦靠上牆,手臂不輕不重地環著許拙:「不止是喜歡。」
「是嗎?」許拙從邢刻懷裡支稜出來,盯著他的眼睛看了會:「那是什麼?」
他問這句話的時候唇角都是帶著笑的,顯然是明知故問。而邢刻剛剛那下是真被他嚇得夠嗆,慣了會不樂意慣了,反問道:「你說是什麼?」
許拙嘿嘿嘿地笑起來,活像一隻小狐狸。
有的時候,他和邢刻之間,會討論喜歡和愛這樣的字眼,但次數卻很少。
尤其是第一次討論起來的時候,是在邢厲夫婦找來,兩人確定關係之後。
當時他兩為男朋友這個身份,很認真地討論過了一次,然而沒超過五分鐘就放棄了。
倒不是他們不喜歡彼此,而是討論起來覺得很沒勁。
互為男朋友需要做的事情,需要給的情感支撐,以及互相理解和陪伴等等,他們已經做了十幾年了。
這樣一個身份,並不能為他們之間的關係加冕什麼。
甚至反過來說,他們的關係是高過於男朋友這樣的身份的,發生那麼多事也沒有將他們分開。
而喜歡和愛就更不一樣了,這兩個詞彙,硬生生去討論是沒有意思的。發音是那個發音,字也就是那麼個字,誰都能說。
必須得發自內心,從情而出的時候,才最是動聽。
所以從那以後,兩個人就誰也沒有提起。
但邢刻和許拙之間的奇妙之處就在於,他們節奏相當,對彼此的信任感也強烈。
即便當下誰也沒說,甚至中斷了討論,他們也並不會在內心懷疑對方不喜歡自己。哪怕短暫懷疑,也很快就會被對方的行動打消。
往後互相生活著,互相等時間慢慢過著。等到情意流淌進心底,動聽的話便跟隨而來了。
沒人催促,他們是共同走到這一天的。
當然,這其中,許拙的心會大一些,邢刻想得會多一些。
他會更擔心許拙能不能分清楚欲與愛,會不會能接手前者而不接受後者。
但在無數個瞬間,譬如許拙最開始還不懂得,後面在某個夕陽西下,跑向他亮晶晶的眼神瞬間,以及拿著一些同愛有關的事物,下意識看向他的瞬間,還有方才,那明顯直擊主題的瞬間。
在這無數個瞬間裡,邢刻也漸漸放下了心。
許拙不是隻接受欲不接受愛,他只是明白的比一般人要慢一些,接受得要慢一些。
但一旦等他意識到他的自己的心意,他是比誰都直接,也比誰都能去勇敢面對的。
邢刻也勇敢,但他和許拙的勇敢還不太一樣。倘若說邢刻勇敢到最後,有時會像悶聲不吭的老牛的話,許拙那就真的是決定面對就面對,哪怕輸了也能開懷大笑的灑脫小狗了。
從某個角度來說,邢刻的勇敢可以逼迫自己去到更深,更狠,常人所不可達的煉獄。
許拙到不了那裡。但他卻能擴充套件這條道路,叫人在拼搏裡見陽光。
所以即便對他們之間的感情有重重現實擔憂,在許拙坦蕩又直接地沖他說「我要」的一次次過程裡,邢刻也漸漸安逸下來。
「可我沒有叫你寶寶。」笑完之後的許拙反應過來,有些許懊惱道。
「嗯?」邢刻一愣,他脫口而出的時候沒想太多,覺得許拙的確就是他的寶寶。反過來聽見許拙糾結這個問題,竟覺得有些雞皮疙瘩,立刻拒絕道:「不用,我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