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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刻為他安頓好了孫芳麗。
與此同時還給許拙準備了去國外念書的通知書- -it並非是許拙所好, 只是他迫於當時需求的選擇。
如今一切負擔清空,生活本該隨著他輕快的心情向前走。
可他卻又來到了邢刻身邊。
「……小事。」邢刻輕輕抬了抬手,將許拙推開。
這看似是不願同他靠太近,實則是邢刻不願意讓他過於清晰地看見自己殘病下的臉。
「怎麼會是小事呢?小事你肯定不會來這裡, 讓劉媽喊家庭醫生就好了。」許拙不信, 伸長了脖子:「還有這麼多儀器……」
邢刻打斷他:「和你無關。」
許拙原在研究那些儀器, 聽見這句話,目光才低垂下來,重新落在了邢刻的臉上。
而邢刻沒有看他,他的目光依舊在看窗外。
這裡沒有高大的林木了,被玻璃格擋的陽光恰到好處地落在他的臉上,無法逃避地照出他那張病弱的臉。
疾病會蠶食人的身體,而像邢刻這樣的人,被吞噬起來的速度尤其快。一趟醫院,就能讓他和從前判若兩人- -雖說從前的邢刻看上去也沒有太健康。
許拙佇立在原地,盯著邢刻看了好半天,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腦袋,然後頗為無奈地嘆了口氣說:「你還在生氣嗎?」
邢刻依舊看向窗外。
「因為我之前親你了,所以你現在連看都不想看我?」
邢刻的睫毛顫了顫。
「我知道是我有問題,我也道歉了,以後不會了。但你幫了我那麼多,我不能連你生病都不來,你可以理解吧?」許拙筆直地看向邢刻說:「你好好養好身體,我也保證這次出院以後,不來打擾你了行不行?」
邢刻沒說話。
他嘴唇動了動,但卻什麼話也沒有說。
一旁的許拙盯著他看了會,見他沒什麼異樣,便跑出去問劉媽邢刻用不用吃什麼東西。
劉媽準備了果盤,許拙端進來放在桌上,邢刻沒吃。
許拙也沒有餵他,似乎是擔心遭到邢刻更強烈的反感。最終竟然退出了房間,把這些交給了劉媽來處理。
房間一下便安靜了下來,陷入死一般的沉默。
許拙在北城住了下來。
他大學就在北城,對北城算熟悉,所以是自己租的房子。
他住下來以後,也沒有把陪邢刻當成主要任務。
事實上,他絕大多數時候都在自己生活。每天只固定下午去邢刻那陪兩小時,日落就走,從不多待。
他不和邢刻一起進食,也不陪邢刻做檢查。
來了以後就給邢刻念書讀報,除此之外什麼也沒有,彷彿兩個人真的只是最簡單的朋友關係。彷彿許拙被送離北城以前,那一個吻不存在一樣。
他連碰都不碰邢刻一下。
這般迴避,讓邢刻內心那堵防禦牆變得愈來愈低矮,到最後甚至全線崩塌。
邢刻很確定他的心理是有問題的,許拙每天會來陪他兩個小時,這比邢刻遇見的任何人都要好,但他內心竟然還是覺得不夠。
他開始嫉妒在這兩小時以外,許拙交給外面世界的足足二十二個小時。
他甚至想要把許拙綁在這個昏暗的病房,讓他和自己一起在泥沼裡紮根。
……他想遠離許拙的初衷是對的,和他這樣的人走到一起,根本一點好處都沒有。
邢刻住院了一整個月,他的身體早就好了,但他卑劣地沒有走。
在這一個月的時光裡,大概有十次邢刻想在許拙乾淨利落轉身就走的時候叫住他,跟他說他沒有排斥那個吻,他只是怕許拙會排斥他,會排斥他的觸碰,排斥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