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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已經到了，鍾然卻沒進去，腳步一轉到了窗前，接了電話：&ldo;餘哥。&rdo;

餘如柏：&ldo;鍾然啊。&rdo;

&ldo;找我有事兒啊。&rdo;鍾然一邊說，一邊從口袋裡摸了盒煙出來，撥開盒蓋，低頭咬了一根。

&ldo;我下午想跟你說來著，有點事耽誤忘了。&rdo;餘如柏說道：&ldo;我這調去寧川的是個小姑娘，我徒弟。小姑娘去年新進公司，年紀挺小的，性格也靦腆。她也是南方人，一個人在這邊無親無故的，你遇著了就多照顧點。&rdo;

餘如柏就這麼個婆媽絮叨的性子，這也是當年給鍾然當爹練出來的。

鍾然雖習以為常，還是吊兒郎當的調侃了一句：&ldo;嗷，那你這擅自收徒弟的事兒給嫂子報備了嗎，天高皇帝遠的，咱不能犯錯誤。&rdo;

餘如柏在那邊罵了他一句：&ldo;臭小子，幾年不見翅膀硬了，你餘哥是你能胡說八道的?&rdo;

鍾然咬著煙，聲音含糊：&ldo;這不就提醒提醒。&rdo;

&ldo;提醒個屁，管好你自己得了。鍾總為什麼把你扔過來，心裡還沒數?&rdo;

這話說完，鍾然臉上的笑意漸漸斂去，玻璃窗上印出的面容透著冷肅，他透著薄霧看底下蕭瑟的街道，含糊的嗯了聲。

&ldo;西北分公司剛成立不久，盛譽在這邊的市場還沒開啟，對你來說也算個機會。把你那散漫的性子收收，好好做出點樣子來給你爸看。&rdo;餘如柏囉嗦的毛病又犯了：&ldo;雖說老爺子在，盛譽遲早是你的。但畢竟是你爸一手創立的，你總跟你爸對著來，他心裡怎麼想?何況你那弟弟還成天二十四孝的，這不讓人鑽空子……&rdo;

&ldo;行了，幾年不見你這話一點沒見少，我心裡有數。&rdo;鍾然聽的不耐煩，直接打斷：&ldo;你那小徒弟叫什麼名兒?&rdo;

餘如柏：&ldo;季清識。&rdo;

鍾然頓了下，抬手取下煙，點點菸灰，就著回憶問：&ldo;眼睛挺大，面板挺白，黑頭髮，看著跟未成年似的?&rdo;

&ldo;你見了?&rdo;餘如柏說：&ldo;不能吧，她這會應該剛到。&rdo;

鍾然原先有些不確定，他只是含糊聽前臺叫了聲季小姐，這會餘如柏一說，便確定下來。

鍾然：&ldo;沒見過。&rdo;

餘如柏又罵了他一句：&ldo;沒見過你說這麼清楚，兔崽子。&rdo;

鍾然憶起門口那一幕，和那雙如受了驚的小鹿似的眼睛。

他笑了聲，語調懶洋洋的，尾音浮著，聽著欠得很。

&ldo;我猜的。&rdo;

電話那頭傳來餘如柏罵罵咧咧的聲音，鍾然讓他罵了幾句，然後掛了他的電話。

第3章

第二天早上九點，季清識跟著戚小微到了酒店會議室。會議室裡一個區域一個區域的分開，是不同的專案組。資料成摞成摞的堆在桌上，敲鍵盤的聲音不絕於耳，後面貼牆擺著三臺印表機，輕微的嗡鳴聲不歇。

這一層總共六個大會議室，兩間用來工作，一間專門拿來放資料，一間做成了休息區，裡面有茶水臺，咖啡臺，各種零食飲料、泡麵、自熱鍋不限量供應，另兩間就空著。

她被分在樂豐專案，組長叫郭靈，三十來歲，個子不高，但是看著很和氣。一見季清識就笑了：&ldo;劉經理說給我們調來個漂亮小姑娘，原來不是糊弄我們啊。&rdo;

郭靈嗓門大，一句話說的整個會議室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