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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然笑了笑，語氣隨意：&ldo;不破不立麼。&rdo;

桌上人稱讚他年輕有野心。蔣志翰在旁笑而不語，這聲音就慢慢淡下去。

鍾嶽把鍾然調過來接手分公司，蔣志翰原本沒放在心上，本以為這位爺如傳言中一樣，是個只知道吃喝玩樂的二世祖。

可是鍾然一來，做的都是大動作，巡查專案，人事變動，擴建資質，再一抬手，他就盯上總投資過百億的寧西高速。

他是年輕，敢想敢做，也得看自己有沒有這本事。

他一把火燒的盛譽西北翻天覆地，也得有本事收的住才行。

所以這幾個月鍾然所有的動作，蔣志翰都是作壁上觀，手底下人自然上行下效，明裡暗裡給他下馬威。大家都盼著鍾然自己引火燒身，最好一個專案把他賠滾蛋，繼續回臨安做他的鐘少爺，別把手伸到西北來。

酒桌上暗流湧動，各自心照不宣，其實互相看不上，做的都是場面功夫。

蔣志翰晃著酒杯，緩聲道：&ldo;這人吶，還是要一步一步的走，一口吃不成個胖子，一步也登不了天，踏實點好。&rdo;

這話意有所指，桌上幾聲乾笑，同時去瞧鍾然的反應。

正這時，後面忽然一聲清脆的玻璃碎裂聲。

鍾然被這聲響驚動，側目看過去。

是季清識那桌，小丫頭端著酒杯傻愣愣站著，果汁打翻在地，玻璃杯四分五裂的碎在地上。

他微皺著眉，問身側的秘書：&ldo;怎麼回事?&rdo;

季清識這邊，田正峰已經冷了神色，擱下酒杯，看著季清識，寒著嗓子問桌上人：&ldo;這是哪個部門的?&rdo;

酒桌上沒有摔杯子打臉的，不管有意無意。

更何況這是內部酒會，他田正峰是副總經理，這會倒好，不知道哪裡來的小員工也敢當眾掃他臉了。

桌上沒人說話，王曉卉正想打個圓場，季清識清楚說道：&ldo;g67專案，我是來抽調來寧川的。&rdo;

服務員過來清掃地上的殘渣，田正峰瞧見鍾然身邊的秘書過來，稍微斂了神色，和秘書客套幾句，把人打發走，眼神才再度落在季清識身上，笑了笑：&ldo;現在年輕人都挺有脾氣的，新一代的小孩，和我們那時候不一樣。&rdo;

季清識還端著那杯酒，她剛剛沒注意，端酒杯時不小心帶倒自己的果汁杯子，玻璃杯本就懸在桌沿，她往後一帶，自然就摔在地上。

她摔了杯子，看著像是在和領導叫板，本應該和田正峰道個歉和緩一下局面，但她就是不想說，田正峰這種明晃晃的騷擾行徑太讓人討厭了。

幹嘛要欺負女孩。

但她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還能真的能公司副總硬碰硬嗎?

還是得低頭。

季清識抿著嘴，憋了口氣，又緩緩吐出去。

總裁辦秘書把田正峰的話原樣說給鍾然：&ldo;沒什麼事情，就摔了個杯子。&rdo;

高承聖剛剛就在季清識後面那桌敬酒，眼看事情不對，早把事情打聽清楚，在鍾然這添油加醋的說完了。

聽高承聖說完，再聽秘書說的，他往田正峰那瞥了眼，聲音冷淡：&ldo;沒什麼事情?&rdo;

秘書聽他語氣，惴惴道：&ldo;田總說沒事。&rdo;

蔣志翰打圓場：&ldo;估計是喝了酒手腳不穩，不要緊。&rdo;又對秘書說：&ldo;跟田副總說，別跟小姑娘多計較，瞧給那丫頭嚇的。&rdo;

秘書正要去，就聽鍾然冷淡的聲音，說的卻是和蔣志翰截然不同的話。

&ldo;把田正峰叫回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