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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然嗯了聲。

&ldo;其實你不是給哪個女孩買的吧?&rdo;齊思湊過去：&ldo;你是故意說給遙遙聽的。&rdo;

鍾然沒搭理她，齊思又趴在他肩膀上去看他手機，他就是在無意義的翻著新聞，沒一條點進去看，顯然心不在焉。

齊思沒看出什麼花來，興趣缺缺的正要鬆開他，就見他手機上進來一條新微信。

【季清識：?】

齊思剛看了一眼，腦袋就被他嫌棄的推開，鍾然站起來，到院子裡去了。

專案組的人大多都回家過節了，戚小微也跟朋友出去玩了。季清識獨自在酒店，原本計劃去一趟塔扎寺，但是一躺下就爬不起來。難得鍾然不在，沒人薅著她去玩。

她平生還第一次覺得玩累了。

就在酒店躺了一天。

她也不打算吃飯，斷一天食緩緩。

季亭山給她打影片直播養老院的節日活動，老頭老太太們精神抖擻能唱能跳，她一邊看一邊樂，快到晚飯時間，有人敲門。

東興樓送來兩個袋子，裡面是一盒月餅，七盒飯菜。

季清識頗感無奈的翻了翻，不用想也知道是誰的手筆。

她剛發了個問號過去，鍾然就給她回了電話。

他還明知故問：&ldo;怎麼了?&rdo;

季清識憋了好幾分鐘，最終嘆了口氣：&ldo;我真的吃不完八盒飯菜。&rdo;

養豬也沒有這麼養的。

&ldo;這麼多嗎?&rdo;電話那邊說：&ldo;我不知道，我只是讓東興看著弄點。&rdo;

季清識才不信他的鬼話。

鍾然早上回去的時候，本來打算把她也捎回去。但季清識明天就要上班，臨時買的機票也很貴，少爺肯定還要買頭等艙。

季清識就硬氣了一回，躺著裝死，不接電話不回資訊，直到鍾然上了飛機。

季清識跟不上他們的消費，不好意思白吃白喝，雖然鍾然不在乎這點錢，她還是偷偷摸摸去結過幾回帳。

每個月留作日常開銷的錢就遠遠不夠了。好在還有之前沒花完剩下的，否則真的撐不到發工資。

因為鍾然，她越來越窮，也不能這樣說，應該是她的錢越來越少，生活卻日漸奢靡。

季清識原本就是個守財的性子，她就喜歡存錢，存的越多她越踏實，但因為要還債，她現在能存下的錢很少很少，現在更是完全沒有了。

她很不踏實。

自打認識了鍾然，她的生活開始全面進入一種她不能控制的不踏實。

現在看著這些精緻的食盒，這種感覺更加強烈。

鍾然不知道她為什麼忽然沉默，只是敏銳的感覺到對面的情緒無聲的低沉下去。

齊鬱正好帶著齊徵齊朗回來，三個人走過遊廊，齊聲叫了句二哥。

齊思趴在堂屋側面菱花窗上，也跟著喊了聲。

季清識也聽到了，這喊聲裡有好幾個不同的聲音。

她只知道鍾然是盛譽的繼承人，對他的家世倒是一無所知。

原來他在家裡排第二嗎。

好像還有很多弟弟妹妹。

聽著就熱鬧。

鍾然見兩位舅媽也從前院過來，正要說話，就聽那邊匆匆說道：&ldo;你忙吧，我先掛了。&rdo;

餘音未落，電話裡只剩下嘟嘟的結束通話聲。

鍾然輕皺了下眉，拿下手機，看著已經被結束通話的介面。

這感覺，還挺難形容。

剛剛影片被電話切斷，季亭山又打了兩個過來，都是自動取消。季清識趕忙回過去，影片那邊擠了好幾個老頭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