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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3年9月22日
噢,上帝,真是折磨!……我出生的那天,第一次睜眼看到世界的光亮的那天真該好好被詛咒。我現在明白了為什麼大人們那麼喜歡回憶童年往事,為什麼常因童年的逝去那麼懊惱;但兩年前我可不那麼看,不是嗎?“童年有什麼好?”我曾想。過去一直覺得所有的事都很糟,可現在,只要能讓我回到過去,不管付出什麼代價我都願意!但絕對不可能發生!再過幾年我就讀完中學上大學了……噢,那個時候我一定會更懷念自己的童年,接著會懷念中學時光,懷念曾經有過的樂趣與自由。是的,自由,因為說到底我是拿自由在和以後的生活作比較。
在學校,我忘了自己,忘了痛苦無望的想法,開始真真切切地活著。學校裡的課也沒待在家裡這麼無聊難耐。周圍都是些親密的朋友,讓我感覺自己很堅強,“他們”好像都活在我心裡,我也活在他們的心裡——大家都合為一體。
昨天的少先隊員會議上,莉薩對於已經離開先鋒隊的女生,也包括我,散佈謠言,惡意中傷。反正本來就沒人喜歡她,現在她更不受歡迎了。課間休息時我們商量了很久,決定孤立她。今天,幾乎所有人都一致支援我們。噢,我們會報復她的!決不會讓她嘲笑我們,我們要讓她為自己的尖牙利齒而後悔。被全體同學孤立可不是開玩笑!
學生必須加入少年先鋒隊——一種根據英國人貝登堡發起的童子軍運動而建立的共產少年俱樂部。1922年由第五屆共青團團代會設立,最初的目的是為了教導10至14歲的學生遵紀、勤勞,有道德心與集體觀念。少年先鋒隊與童子軍有類似的儀式,也有不同的“時刻準備著”的格言。活動內容包括行軍、唱歌,還有夏令營。離開先鋒隊或是拒絕成為其中的一員是公然反抗的表現。
1933年9月28日
作業——天哪,佈置了好多作業。一點兒也不顧慮我們青少年,不想想我們也是人。那個叫什麼布勃諾夫的傢伙他在報紙上登文章,說有必要提高學習水平和紀律水平,但卻沒人理解這個最簡單的道理——那就是,其實他們是在拖我們的後腿。我學得比以前更差了,興趣全無,學習變得既沒有意義又讓人厭惡。
安德烈?謝爾蓋耶維奇?布勃諾夫(1884-1934年),人民*長,負責上世紀30年代的教育改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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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3年10月17日
今天,喀秋莎和我一起走著去新聖女修道院。當我們走近時,不得不在路的轉角停下腳步,等著一輛車轉彎過去。這輛車看上去很奇怪。從遠處看像是救護車或是用來運送病人的車——大大的窗子,車裡燈光很亮……它緩緩從我們身邊開過,離得很近,所以我看清了坐在凳子上靠著車壁的幾個人。大約有五六個,兩個平民打扮,其餘的穿著制服。
他們坐在那裡,一言不發也一動不動,用奇怪的眼光打量街上的人們,既緊張又專注。'一行字被劃掉'有個離我們最近、靠窗而坐計程車兵經過的時候一直看著我們,後來甚至還轉過頭繼續看。那真的是他嗎?不可能,我們一定是搞錯了,肯定錯了!我不相信,就算是現在我也不完全相信。我們加快了腳步。快,快!我們得及時到達修道院,為了趕上他。
我們幾乎在跑了,終點站有許多人。間距很大的街燈發出微弱的光,給周圍裹上了一層憂鬱。喀秋莎和我穿過墓地的門。'劃掉一行'越過狹窄的大鐵邊門,能看到門口的柏油路偶爾有人影穿過。右邊能依稀辨出是工人們的木營房。我們的面前是通向池塘的下坡路,路上很黑,空無一人,沿著河是厚厚的修道院外牆。黑色的垂柳依偎在池面上,遠處還能看到一長排明亮的燈——那是堤防。
空無的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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