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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默微微眯起長眸,寒光四濺:“花月滿,你最好記住,以後別用這種口氣與我說話。”
牙齒磕破了唇角,血腥瀰漫於口腔,花月滿疼的皺眉,卻沒有落下一滴眼淚。
王孫貴族,龍血鳳髓,像他們這種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人,又哪裡受得住別人的反駁?
花月滿或許應該謝謝他這一巴掌,打醒了她的渾渾度日,抽明瞭她現在的處境。
他今日既然能一言不合的動手打她,他日就會毫不留情面的摘了她的腦袋。
人都是怕死的,她也不例外,誰也不想橫死接頭,慘死於他人手中。
她不過一俗人,自是不求在這爾虞我詐之中爭出一片天,旦她也不是慫人,所以必須要明哲保身,走出這榮華富貴的虛殼幻影。
劉默眼中的冷漠結著化不開的冰霜,唇角上揚,盡是嘲諷不見笑意:“還不自己站起來,難道是在等誰攙扶?”
他說著,目光眺遠又收回:“他倒是比你有自知之明。”
花月滿就算不用回頭,也知道身後涼亭中那司慕冉是何等的心疼與著急,估摸是怕劉默這廝變本加厲的施虐於自己,所以才忍著心疼沒有前來。
司慕冉既然將她當成了那死主兒,那這一巴掌不但是打在了她的臉上,更是打在了他的心上。
晃了晃眼前的金星四閃,慢慢從地上爬了起來,不曾抬頭也不曾回頭,就這麼垂眼看著自己的腳尖。
餘光瞧著面前的那雙雲靴轉身前行,她這才邁著步子跟了上去。
獻仁閣門外,馬車安靜停靠在一邊,馬車前的靜等的小太監平靜的掃了一眼她紅腫的面頰,恭敬的給陰人默拉開了車門。
“剛剛皇后娘娘派人傳話,喚爺去永固宮用晚膳。”
劉默並沒有應聲,似乎完全沒聽見一般,長腿高抬上了馬車,卻並沒有直接鑽進車廂,而是轉身對著還在地上的花月滿伸出了手。
花月滿瞧著面前如曇花一般慢慢綻開的五指,又驚又氣。
這是傳說的打一巴掌給一甜棗?
召之即來,揮之即去,陰人默這王八蛋!還真拿她當玩物了?
劉默顯然沒有那麼好的耐心,再探出了一些手臂,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把她提了上來,轉身將她塞進車廂。
“去永固宮。”
“是。”
瞧著劉默走進了車廂,花月滿不自覺的往身後的窗戶邊上靠攏。
劉默狹長的眸像是根本沒有看見她的存在一般,自顧自坐在軟榻上,身子微微後傾,閉目養神了起來。
一路上,二人相對無言。
馬車晃動,不消片刻,車外便響起了宮人的聲音,永固宮到了。
花月滿悄悄掀起車簾的一角看去,發現永固宮的院子裡站著許多的宮女,他們跪在地上問安的同時,也都在打量著花月滿。
花月滿知道,現在她是每個人心裡的笑話,明明是個主子的身份,卻活的連個奴才都不如,眼下又頂著個五指山招搖過市,想來是個眼睛能冒光的,都能看得出來她是被家暴了。
不過她一向告訴自己輸人不能輸陣,腰板筆直,大步向前。
“太子爺到——太平郡主到——”
前廳裡,皇后正斜靠在軟榻上閉目養神,聽聞見了太監的傳話,緩緩睜開眼睛,瞧著劉默帶著花月滿走了進來,臉上的喜登時蓋上了一層懨。
花月滿進門的時候睨了皇后一眼,保養雖好卻遮不住歲月雕刻下的凌厲,尤其是那一雙丹鳳三角眼,兩彎柳葉吊梢眉,威懾異常,一看就不是善茬。
“兒臣給母后請安。”
“太平郡主給皇后娘娘請安。”
跪吧,在這萬惡的舊社會,膝蓋是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