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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讓他閉嘴。他還說個不停,說我們實驗室到處耀武揚威,逮到一個燕知就跟已經拿了諾獎一樣……」程芳說到一半轉頭看牧長覺,「你笑什麼?」
「我笑他還挺會誇。」牧長覺的嘴角壓不下來,「你沒等他多誇點兒再打他嗎?」
「你別老打岔。」燕知本來挺著急的,讓牧長覺弄得簡直嚴肅不起來,「程芳你接著說。」
程芳撓了撓後腦勺,「我忘了等他多誇點兒了,我就聽他說燕老師不好就氣得發懵,等再冷靜下來他都躺在地上哭了。」
他又補充,「一邊哭一邊找牙。」
燕知輕輕倒吸一口氣。
程芳立刻侷促地左右倒腳,「我知道燕老師,他是市長兒子,我是不是給你闖大禍了?我被開除了頂多重考也不是多難,但他們會不會為難你?」
「你別笑了。」燕知簡直受不了,回頭瞪了一眼牧長覺,「你是過來搗亂的嗎?」
「我就覺得你的學生都好有趣啊。」牧長覺非常放鬆地倚著走廊的牆,「市長最小的兒子比我還大兩歲,你暫時不用擔心重考。」
程芳的眼睛緩緩睜大了,「不都說他是市長兒子嗎?怎麼他還不是嗎?」
「你燕老師有位關係特別近的阿姨,經常跟市長的愛人一起打牌。」牧長覺撇了一下嘴,「那位女士一天到晚把她家裡出了個教授掛在嘴邊上。市長夫人又經常給那位女士餵牌,總不至於為了個不爭氣的親戚給你燕老師添麻煩的。」
燕知也很驚訝,「海棠姨嗎?」
「她比你能想到的受歡迎得多。」牧長覺聳聳肩,「如果我是這位曾同學,我是絕對不會把這件事主動捅出來的。」
程芳還沒特別明白情況,剛要繼續問,就看見曾楚然捂著臉出來了,聲音悶悶的在打電話,「表姨,我是小然……今年去您家裡拜過年。」
他朝程芳做了個恐嚇的手勢,用嘴型說了句「你等著」。
「我今天在學校裡讓人把牙都打掉了,警察還說這種輕傷建議私了……一個瘋子,一個大瘋子帶著的小瘋子,上來就打人……」曾楚然朝著他們這邊看,看見向他看過來的牧長覺,聲音逐漸低了,「他們這樣也太不把表姨夫放在眼裡了吧?之前就是那個人,害得我把發得好好的文章給撤稿了,我現在搞不好畢業都成問題。」
電話那邊大概問了他什麼問題,曾楚然面對程芳得意地笑了笑,「叫程芳,康大生科院燕知實驗室的。」
等了一會兒,他又確認,「對,燕趙的『燕』,知識的『知』,做神經的,康大剛回來的新教授。」
然後他的表情有點古怪,但還是別彆扭扭地回答:「對,文章發得又多又好……對,很年輕的正高,還沒三十……對,導師是斯大的諾獎……對……長得好看身材也高挑……對,但是……這跟他有沒有物件有什麼關係啊?」
他越說越崩潰,「這怎麼能怪我?……啊我牙被打掉了我還得給他認錯?什麼意思啊表姨什麼叫我腦子才有病……餵?餵?」
曾楚然在走廊的一頭僵硬地站了一會兒,朝著燕知這頭走過來,邊走邊開啟攝像頭。
看見他過來,程芳從另一側擋住燕知,「你又過來找揍了是不是?」
「等會兒,」牧長覺笑著把他拉開,推到另一側,「別擋住我看錶演,還有機位呢。」
「牧長覺。」燕知被他弄得一點緊張不起來,「你怎麼回事兒你?」
牧長覺把笑意收了收,抿著嘴退到燕知後面,對著曾楚然做了個「請便」的手勢。
曾楚然盯著牧長覺口罩下的臉看了一會兒,張了張嘴又閉上,垂頭喪氣地把自己跟燕知都收進攝像範圍,「燕老師,我今天早上沒睡醒,在電梯裡胡說八道,給您添麻煩了,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