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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頭的祁遠正在和天君耳邊低聲說了什麼,落瑤想了想,算了,反正她住的地方離他不遠,回去後再說吧。
正牽著鼕鼕準備離開,亭中的樂聲突然消匿,彷彿有意與她作對一樣,天君的聲音不大不小地傳來:“光聽歌喝酒甚是無趣,方才太子提了個有趣味的建議。”說完微微笑著看向祁遠。
眾神仙也看向祁遠,滿是疑惑。
祁遠微一頷首,示意一個小仙女拿過一個花盞。他用自己的酒壺親自倒了一杯酒,置於花盞內,微微一笑,說道:“其實這本不算新奇的玩法,傳聞凡間文人經常以此會友助雅興,藉著今日眾仙家齊聚,我們也附庸風雅一回。”
說完向那個小仙女點點頭,小仙女把花盞輕輕放入旁邊的靈泉中,“花盞繞水而行,本宮同時撫琴助興一段,琴聲終止時花盞所在之處的仙家可以隨興表演一項才藝。”說罷長袖一揮,面前化出一張流光溢彩的琴,與太子身上白色的錦袍相映成輝,燦然讓人睜不開眼睛。
眾仙一陣譁然。
清乾天上的神仙都是藏龍臥虎各有所長,不怕才藝多,就怕沒機會顯擺,表演才藝自然不是問題,他們之所以激動,是因為傳聞太子的琴技出神入化,一首《月啼》曾讓岐山的鳳凰繞著耀清宮盤旋整整三日。
最關鍵的是,從來無人能有幸當面聆聽太子撫琴,在場的女仙們頓時兩眼放光一掃先前的矜持模樣,齊齊挪了挪屁股朝前坐,生怕漏聽了一個兩個音,即便聽不懂,也可以在親戚朋友跟前炫耀一番。
祁遠垂眸輕撥了幾個音,一陣清逸脫俗的琴聲從指下娓娓破空而來。
第5章 月啼霜落天籟曲,輕雲漫步天下無
精緻的花盞漂在水面上滴溜溜地打著轉,幾尾小鯉魚用嘴巴輕輕簇擁著花盞往下游而去,祁遠的琴技果真如傳說中那般天籟,加上他清俊風雅的姿態,讓人移不開眼睛。
明明是隨意得不能再隨意的動作,偏偏由他做出來是這麼扣人心絃,忽而激昂忽而溫婉,忽而冷漠忽而熱情,低吟淺唱般訴說著他五百年的夢境。
正當眾人沉浸在他爐火純青的琴音中時,忽然一個重音,眾仙心神劇震,琴聲戛然而止。
殿上一時靜極。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梵谷,虛瞥了祁遠一眼,覺察到祁遠平時淡漠的臉上閃過一抹形跡可疑的笑意,很快又隱了去,他有種被雷劈到的感覺,他眨了眨眼睛,大概是看花眼了吧。
祁遠輕咳了一聲,眾仙緩緩回過神來,迷離的眼神逐漸變得清明。
女仙們眼裡閃亮閃亮,臉紅撲撲地看著祁遠。
有人站起遠遠地敬了太子一杯,以示尊敬,太子拿起身邊的杯子抿了一口,也抬手致意。
隨後笑著問:“花盞呢?”
一語驚醒夢中人。
眾仙一陣恍然趕緊找花盞的行蹤,只見一位形容姣好,身著粉黛色的女仙正手忙腳亂地接過小魚們遞過來的花盞,她頭上用三根翡翠玲瓏簪簡單綰了個髻,清秀絕色的臉龐透著一點驚訝,一雙明亮的眼眸顧盼生姿,睜大眼犯愁地看著花盞。
女仙正是芙丘國的葉落瑤。
落瑤發現自己突然成了焦點,櫻桃般的嘴唇輕輕一抿,站起身向祁遠和天君遙遙行了一禮,道:“小仙乃芙丘國葉落瑤,家中排行第四,弗止神君近日事情繁多,特地讓小仙向天君天后問聲好,改日他老人家親自過來道賀。”
落瑤的話對天君很是受用,又聽聞是弗止的小輩,天君微笑著點點頭:“葉氏?你是夏極的女兒?”
落瑤乖巧地應了聲。
“時間過得真快啊,轉眼都這麼大了,你父王可好?”
落瑤畢恭畢敬地答:“託天君的福,芙丘國國民安居樂業,父王身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