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千夫所指(第1/2 頁)

陳婆的哭天搶地，很快就吸引來了大批街坊的圍觀。

楊瑄也被千夫所指：

“這楊瑄年紀不大，卻可以想到這麼心狠，竟然逼陳婆還賬，這不是往死裡逼麼？”

“楊家家大業大，是我們這東關街最富有的，他家還會缺吃的？”

“沒有想到老楊掌櫃一世仁厚的美名，今日全被他這個不孝兒子被敗壞完了！”

“楊瑄啊，陳婆傢什麼情況，你也不是不知道，我看此事就這麼算了，萬一真出了人命，到時候你又於心何忍？”

……

街坊們圍聚而來。

或是譴責，或是苦勸。

七嘴八舌的，將楊瑄都淹沒了。

陳婆依舊哭喊著，雙手不斷拍打著地面，控訴著楊瑄的‘惡毒’，什麼難聽的話都能罵的出來，而且還不帶重樣的。

楊瑄臉色平靜，只是冷冷看著。

王嬸擠在人群中，看著楊瑄被千夫所指，心中糾結要不要出來幫他說幾句公道話。

她家走投無路，是楊瑄連夜送來了救命糧。

若非楊瑄，她和小鐵墩恐怕都要餓死了，因此不相信楊瑄是無理取鬧的惡人。

但幫楊瑄說話，恐怕也會被針對。

不過想到救命之恩，她還是一咬牙，不由高聲道：“大家都是街坊鄰居，楊瑄是什麼人，大家也都知道，肯定不可能無緣無故地前來催賬。你們這樣合起夥來對付他一個少年，是不是太過了，怎麼也得讓他解釋解釋吧。”

眾人聞言都不由點頭，似乎也說的有理。

陳婆卻不高興了，指著王嬸大罵：“好你個狐狸精，丈夫兒子走了，就勾搭上這個壞種了？我家這麼可憐，他不救濟我們家也就算了，還來催賬，甚至威脅我老婆子要告官，大傢伙聽聽，這還是人說的話麼？”

“你……你……你為老不尊！”

王嬸被氣得渾身顫抖，指著陳婆咬牙切齒。

“住口，老虔婆！”

楊瑄忽然厲喝，聲音如雷，把所有人都鎮住了。

陳婆也被嚇得忘詞了。

楊瑄環顧著眾人，沉聲道：“諸位都是我的叔叔伯伯，也都是看著我長大的，我楊瑄為人如何，不自誇急公好義，但也算是謙和吧？”

眾人紛紛點頭，倒沒有反駁。

大家都是老街坊，誰不瞭解誰啊。

楊瑄繼續說道：“魏軍圍城兩個月，大夥家中都無糧，我家中也不剩多少，本來準備釀酒的糧食全部官府搬走了。

可饒是如此，陳婆上門兩次借糧，我家都給了。

其他幾家也借了，同樣沒有空手而歸。

你們以為那些糧食是哪來的？

還不是我們家平日裡省下來的。

想著都是街坊鄰居，能夠幫一點是一點。

可是就在昨天，陳婆她們又上門借糧了，但我家又不是開糧鋪的，怎麼可能還能借出糧食來，於是就都拒絕了。

但沒成想，她們沒借到糧反而怪我家不仁，於是出言不遜。

特別是這個老虔婆。

更是大放厥詞，辱罵我姐。

如此恩將仇報，換作是你們，你們會如何？”

楊瑄的聲音慷慨激昂，目光灼灼地環視著眾人。

眾人都不敢與之對視，同時心中也明白了楊瑄為什麼會來催債。

別人不借就罵人，這天下沒有這樣的道理。

更何況陳家時常受楊家接濟，這恩將仇報的行為就更不成了。

楊瑄沉聲道：“我楊家仁義，卻不代表我們好欺負。

她陳婆如此辱罵我姐，辱罵我楊家，這口氣我如何能夠咽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