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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一個膀大腰圓的老者摔了過來,看起來像是被人撞倒,實則是想藉機敲詐一筆。
而他傾倒的方向正對著容綿的後背。
容綿扭頭,躲閃不及,以為要被撲倒時,小臂一緊,整個人撞入身側男子的懷中。
稀有的沉香夾雜著血腥味,襲入容綿鼻端,並不難聞。
男子扣住她肩膀,帶著她轉了半圈,避開那名老者,眼看著老者倒在地上,沒有要扶的意思,眸光淡漠無波。
可他本就受了傷,稍一動作,額頭就冒出了薄汗。
老者抱住膝蓋,作勢要訛他們,可人群混亂,根本沒有旁觀者有閒心評理兒。
「是你們兩個把我推倒的!」老者賊眉鼠眼,伸手去抓容綿的裙裾,像個十足的無賴。或許,他就是時常蹲在牆根處,等著這樣的時機,跑過來訛人的。
男子鬆開容綿,狠狠蹬出一腳,結結實實蹬在老者的嘴巴上,毫不拖泥帶水。
老頭捂住嘴,疼得滿地打滾,手掌裡全是血。
男子沒理會,似乎對這種場面見怪不怪,彎腰撿起容綿掉在地上的書籍。
這人身量極高,挺拔修長,容綿站在他身邊顯得嬌小瘦弱,仰頭時,好似玉兔在眺望天邊的月。然而,他卻是一個自身難保的奴隸。
人家替她解了圍,容綿真情實意道:「方才多謝了。」
男子鳳眸平靜,修長的手指輕輕拍了一下書面,將書籍遞還給她,「這本《玄帖》是孤本,出自長安一個世家,你從何得來?」
好多人因長期缺水,嗓子可能會生痰,導致聲線混雜,可這名男子聲音清潤、字正腔圓,不帶任何雜音。
容綿愣了一下,接過《玄帖》問道:「你懂卦、爻?」
恰有春風拂過,吹拂起容綿胸前的雙耳結,像兔子的兩隻耳朵來回晃動,為沉悶壓抑的氛圍添了一抹靈動。
男子收回視線,輕緲道:「略懂。」
昳麗容貌配著淡漠神情,髣髴一隻落入塵埃的白鶴,依舊保持著高潔和不屈,等待雲開霧散那一刻的飛天。
容綿「哦」一聲,記著方才的人情,嘀咕道:「你要是精通,我可以把你贖回去,也好讓你免受奴役。」
聽見她的話,男子猶豫了下,問道:「你學這個何用?」
初次見面,總不能把家底都透露給對方,容綿扯下嘴角,「有機會的話,會告訴你的。」
男子沒再追問,淡淡道:「想精通,並不難。」
他身受重傷,體力漸漸透支,決不能困在奴隸場,必須找機會脫身。眼前的小丫頭倒是給了他一個契機。
可沒等容綿做出回應,官兵就將鬥毆的兩人鉗制住,梳理開了混亂的場面。
小盈走過來拉住容綿,嚴肅道:「小姐定親了,怎可與陌生男子多言?咱們快些出城,早些回府,也好不被老爺和夫人發現。」
容綿被拉遠,順著人群走出城門,回眸時,發現男子已經消失了身影。
城外風景秀麗,有著雙柑斗酒的意境。容綿站在渡口前,眺望一艘艘客船駛遠,心生嚮往。
若是可以,她想去遠遊,長長見識。
落日殘陽,容綿和小盈乘坐小轎回到容府。
容府門廡高聳,抱鼓石被蹭得鋥亮,來往賓客皆是富商。容綿的養父將生意做的很大,卻仍想透過徐家父子在長安的人脈擴充套件生意,這其中的銜接節點就是兩家的結親。
庭院裡栽滿紫色小薊,只因為府中唯一的嫡出小姐容斕喜歡用這種野菜來挖苦容綿,說她是沒娘要的野孩子。
進了垂花門,容綿被喬氏攔下,「又跑出去了?」
容綿摸摸鼻尖,有些心虛,是因為實在不想學習《女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