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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綿瞪了宋筠一眼,示意他不要多嘴。
宋筠睢光更淡,掩唇咳了幾聲,連帶著牽動胸膛。沒有打斷一男一女的對話,他獨自去往湢浴,垂下手臂,緩緩攤開掌心,上面全是血。
炊煙裊裊,小珍珠落在宋筠肩頭,歪頭看著綠蘿色衫裙的小娘子。
容綿對著宋筠努努鼻子,並沒打算邀請他一起吃包子。可宋筠不入座,徐茗衍哪好意思入座。
「表妹,不如把筠兄弟叫上吧。」
不能拂了表哥的面子,容綿走到窗前,指了指擺在院子裡的食桌,「一起吧。」
「不用。」宋筠面無表情地轉身,留下容綿在原地生氣。
這人嘴真硬。
容綿氣嘟嘟返回食桌,頸上的瓔珞項圈發出清脆的叮鈴聲,吸引了屋內的小珍珠。
如白練在半空劃過,小珍珠「嗖」的一下落在容綿的脖頸處。
鋒利的爪子刮紅了女子嬌嫩的肌膚。
容綿嚇了一跳,差點尖叫出聲,潛意識裡卻提醒她不能在徐茗衍面前失態,下意識地雙手捂嘴。
小珍珠蹭了蹭她瑩白的小耳,咕咕叫起來,似乎很喜歡她。
佳人受驚,徐茗衍抬手趕走小珍珠,雙手扣住她雙肩,「沒事吧?」
容綿搖搖頭,因為受到驚嚇,上挑的眼尾泛起微紅,配上嬌美的容顏,讓徐茗衍生出憐愛,差一點將她攬入懷中安撫。
可理智猶在,生生忍下了。也不知怎地,在遇見及笄的容綿後,自己對那女子的感情說淡便淡了。究其原因,是敵不過美色嗎?
徐茗衍暗自搖頭,兩人的美完全不同,一個靈動綺麗,一個嬌嬈嫵媚,不分伯仲。
也許是因為容綿身上有一股純透乾淨的氣質,是那女子不具備的,讓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見男人遲遲沒有鬆手,容綿心裡慌亂,抬眸看向他,「表哥。」
徐茗衍反應過來,趕忙退後兩步,「失禮了。」
容綿捂住雙頰,左右看看,生怕被父親和小奴隸瞧見。
入夜,父女倆剛離開竹屋,徐茗衍就遞給宋筠一屜包子,「殿下請用。」
宋筠拒絕,徐茗衍又勸,宋筠還是拒絕。
沒想到風光霽月的四殿下還有如此稚氣的一面,徐茗衍笑了笑,「臣的未婚妻年紀小,不懂事,冒犯之處,還望殿下海涵。」
宋筠想說,那是自己和她的事,卻又覺得不妥。
徐茗衍從錦囊裡取出一張銀票,指尖輕點,推到宋筠面前,「聽表妹說,殿下的身子需要天山雪蓮來調理,這裡有一百兩,足夠殿下救急了。」
從不喜歡虧欠人情,但此時處境堪憂,宋筠沒有客氣,「待回朝,會按利還之。」
徐茗衍重重嘆了一聲,「你我同門,殿下又是臣的師兄,怎麼如此見外?」
宋筠沒有多言,師門中,他們還有一位師兄,名喚柳時易,現任汴州一帶的折衝都尉,手握汴州兵權。相比徐茗衍,宋筠與柳時易更為交心。
這銀票若是柳時易給的,宋筠或許真的不會償還了。
次日清早,雲迷霧鎖,容綿來到後山為徐茗衍送行。
簡單收拾好包袱,徐茗衍撐起油紙傘,打算與容綿一同前往渡口。
臨行前,他藉機與宋筠耳語道:「殿下在此安心養傷,臣會立即著手調兵,護殿下歸朝。」
宋筠頷首,煙雨朦朧中,目送他們離去。
渡口停泊著一艘客船,已有船客在陸陸續續登船。
容綿遞上打包好的小吃,莞爾道:「祝表哥徑情直遂,早點返回長安。」
「水路不遠,表妹勿憂。」徐茗衍發現,容綿今日帶著自己送給她的羊脂玉簪,心中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