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部分(第2/5 頁)
”
婁小虎也面露慚色,悶頭繼續搖轆轤把,不過這回事用倆手了,因為一隻手根本就搖不動,一罐子水就能裝一鐵桶,老沉了。沒搖到一半,胳膊就酸了。
“小虎哥,這時候更不能撒手,不然整個井架子都得塌嘍——”田大康瞧他有點堅持不住,連忙出言提醒。
二牤子也在旁邊遛縫:“還有,不能一下一停,要連貫起來,前勁接後勁就輕巧了。”
婁小虎心裡話:一桶水要是打不上來,那就把知青的臉丟盡了,豁出去了,把吃奶的勁使出來——
等到水桶露出井口,他也是滿身大汗,就跟剛從井裡撈出來差不多。
“小虎哥,還得多練啊,俺們村的老爺們要是有這樣的,回家媳婦都不叫上炕——”田大康一邊打趣,一邊用葫蘆瓢往暖壺裡面灌水。
劉燕探頭往井裡瞅瞅,連忙縮回來,用手摸摸胸口。感覺心臟一個勁怦怦跳:“好深啊,這要是跳進去肯定沒救。”
何惜水拉拉她的衣襟:“好好的別說喪氣話,誰沒事跳井啊——”
把暖水瓶都灌滿了,大夥也都就著水瓢喝了幾口,都吵吵井水甜,比自來水好喝多了。
到了晚上,田老蔫家裡聚了不少人,多是來瞧知青的。農村就這樣好,家家戶戶隨便串門子,炕上一幫老孃們,地上一群老爺們,外面一夥小崽子,透著股子和氣勁。
不像後來的樓房,一家一戶都關在鋼筋水泥籠子裡面,老死不相往來,有的連對門姓啥都不知道,缺少點人情味。
田老蔫也算是半個主人,把家裡珍藏的瓜子拿出來,知青們則在炕沿上坐成一排,心裡都有點緊張,好像都是來相姑爺看兒媳婦似的。
甚至就連老支書也來轉了一圈,跟知青們說:“以後都是一家人了,有啥大事小情地就直說。還有,糧食的事已經解決了,一家湊點就夠你們幾個起夥的了。”
知青們都連連點頭:確實是一家人啊。
等到大夥都散了,田大康和明明這才陪著吳先生過來。既然是知識青年嘛,都是初中或者高中畢業,跟吳先生也能談得來。而知青們也想不到,在這個山溝裡面,竟然還窩著一位大教授。
看到櫃蓋上放著一摞書,吳先生隨手翻了翻,然後臉上露出幾分欣慰:“你們支援農村建設,也不能忘了讀書學習,將來還有考大學的機會嘛。”
郝剛的臉上不禁露出一絲苦笑,本來,他是有機會保送工農兵大學的,只不過後來被別人給擠了,所以一聽大學兩個字,就特別刺耳。其他幾個人也都差不多,臉上都悻悻然,大學對於他們來說,現在只能是一個遙遠的夢境,看樣子,只能上“社會農業大學”了。
“先生,天晚了,咱們也回家吧,俺還想學一會呢,將來好考大學——對了,今天是不是還接著學史記裡面的陳涉世家,那一句‘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俺最喜歡啦。”田大康知道,再過幾年,高考將重新恢復,到那時候,就是天高任鳥飛了。
郝剛等人不由一愣,聽到農村娃子嘴裡蹦出一句文言,一時間還真有點接受不了。很快,白玉生就皺著一雙清秀的眉毛沉思起來。
剛成為知青的時候,也挺興奮,感到無尚的榮光,只不過到了五星大隊才不到一天,興奮勁就過去了,嚴酷的現實,不容許有絲毫幻想存在,難道,只能一輩子在這山溝溝裡面從土裡刨食?
就在他們內心無比迷茫、失去前進目標的時候,田大康的一句話,又給他們開啟了一扇窗,似乎又看到了光明的道路。
“難道我們還有參加高考的機會,現在可都是保送上大學啊,全憑推薦?”劉燕忍不住向田大康詢問,渾然不覺他還是個小了好幾歲的娃子。
那時候上大學,不進行考試,主要是政審,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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