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第2/3 頁)
紅,但一定要能能分辨各種料子;可以不會算賬,但一定要會用人,能制住手底下的管事,不讓旁人欺瞞自己。
白亦安自五歲開蒙後便一直在學習,詩詞書法、女紅針黹,到得十三歲之後,便開始學算賬管家了。對這些白亦安並沒有牴觸情緒,她深知這是在古代安身立命的本錢,陸氏肯用心教導,已然是走了大運。
想起以前去赴宴時,別家庶女對自己毫不掩飾的羨慕,白亦安都忍不住寒毛乍起。能帶出來交際的女兒尚且如此,那些年歲相當卻沒出來過的更不用想,不過是到了年紀就發嫁罷了。
白亦安一直在努力讓自己適應古代生活,每每看到這些,她都能意識到自己投胎的技術確實不錯,至少陸氏並不限制庶女。
臨退出去時,陸氏又囑咐白亦安,“到柏翠閣看看。”白亦安應是,然後心裡暗自嘆息。吳姨娘這病持續了大半年,按理說好醫好藥地養著,總該好利索了。卻總是不見好,一直病著。
白亦安心裡明白,生母這是心病,尋常醫藥怎麼能治好呢。說起來姨娘的心病還是由自己而起,白亦安想起去年的光景,心裡便不由地苦笑起來。
去年七月多,白亦安十三歲生辰剛過兩個月,她第一次來葵水。當時白亦安疼得渾身冒冷汗,臉色蒼白,身子一直在打顫。綠漪當時瞧著不對,趕忙去通報陸氏。
不等綠漪回來,就撞上慌了神的綠瀾,說白亦安竟然疼暈了過去。一向從容的陸氏也慌了神,忙派人去請江南有名的杏林好手過來給白亦安看診。
大夫看過後對陸氏說,這是打孃胎裡帶來的弱症,每次來月信都會這樣。這也是沒法子的事,只能好生養著,千萬不能受寒,興許再過幾年就能養好。
雖然大夫說得隱晦,但陸氏是經歷過的人,痛經加上宮寒,陸氏只問一件事,是否與性命有礙?當時吳姨娘也在場,聽到這話差點兒一口氣沒提上來。
大夫連忙擺手,說不會損害到性命,吳姨娘這口氣才算緩過來。
不過大夫緊接著猶豫道,就怕與生育上有所妨礙。
陸氏鬆了口氣,緊接著眉頭微皺。吳姨娘一口氣沒上來,昏死過去。大夫連忙給吳姨娘施針,這才讓吳姨娘醒轉過來。
吳姨娘醒來之後淚流滿面,第一句話就是,“我害了安姐兒!”吳姨娘平日裡和人說話輕聲細語,恨不得當個透明人,這一嗓子喊出去,差點兒傳出內院。
陸氏當時就厲了神色,對吳姨娘小聲卻嚴厲道,“你若還想安姐兒好,就速速收聲!”吳姨娘這一嗓子,就算白亦安沒什麼病,只怕也要傳出身染沉痾的風聲。
吳姨娘閉著嘴無聲流淚,陸氏看著也不好受,吩咐丫鬟封鎖訊息,若是傳出一個字,立時便發賣了。
隨後又請大夫坐到後堂,奉上診金,請其好好為白亦安診治,並請不要將今日之事傳出,闔府上下感激不盡。
大夫心裡自然清楚,這是怕耽誤到姑娘的婚事。像這樣的高官之家,按說兒女婚事都不發愁,若是有個什麼波折,便是出在這身子上。
尋常人家相看,都要打聽對方是否身體康健,畢竟是要過一輩子的,誰也不想和藥罐子結親,這也是當初陸氏知道吳姨娘身子不好發怒的緣由。
只是吳姨娘自己也不知道她身上不好,吳秀才成了鰥夫後就不大照管女兒,還是吳姨娘十來歲時才想起來去官府補了戶籍文書,又實在想不起吳姨娘的具體年歲,索性往小了說。
只怕打那時候起,吳秀才就存了賣女兒的心,畢竟他醉心科考,一意考個功名出來,這筆墨紙硯不得要銀子?
白亦安帶著綠漪往柏翠閣去,不多時便到了。柏翠閣雖然小了些,但頗為精緻。只是吳姨娘連日病著,連帶著院子裡高聳的柏樹都染上幾分暮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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