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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項木無表情地道:&ldo;你難道還想到大皇子那邊去獻媚?我勸你還是趁早死了這份心吧。殿下此去建功立業也不過是三年五載的事,你若安分些等他,或者他回來的時候還能記得起你。&rdo;
&ldo;你這哄人的話說與誰聽呢?&rdo;雲想衣嘲諷地瞥了趙項一眼,&ldo;他寵我,圖的不就是這幅皮相麼,過得幾年,當我容華不再,他又豈會眷顧於我。&rdo;
趙項眯起了眼,陰沉沉地道:&ldo;你不聽也罷,總而你是走不到別處去的。殿下臨行前吩咐過,要我對你嚴加看管,前些日裡是我疏忽了,由得你在外面放肆,自今日始,你休想再踏出七皇子府半步,飲食起居一應有專人看著,就連說一句話也要通稟我知曉。&rdo;
雲想衣急促地喘著,咬著嘴唇,眉目間是柔弱的風致,忽然微笑了,卻宛如藏在花萼下面玫瑰的刺,尖尖的怨毒:&ldo;既然已經拋下我了,何必做此小人姿態?誰能等他,誰願等他?他既不能回來,我只求鬼神有靈,讓他早早死在刀劍之下,也算了結這一番事。&rdo;
趙項臉色鐵青得可怕,卻也不動怒,依舊用那平平板板的表情一字一頓地道:&ldo;雲想衣,你聽清楚了……殿下曾對我有言,若是他不幸戰死沙場,待到入葬之日,定要以你為活殉陪墓。&rdo;
雲想衣聞言怔住了,那種蒼白的臉色,象雪一樣透明,彷彿頃刻就要融化在陽光下面。頭上的血和著水流了下來,淺淺的,只是那一點點緋色,滑過眼簾,忽然抹了一把臉,恨恨地從水裡起來,濕淋淋就要往外走。
內侍上前攔住了雲想衣,也不出聲,木木地梗在他的面前,不讓他走。
雲想衣大怒,厲聲道:&ldo;你們算什麼東西,滾開!&rdo;
趙項過來,抓住了雲想衣的手臂,抓得雲想衣生疼:&ldo;我不算什麼東西,恰恰是管你的人,有我在,你哪裡也走不了,就是死也要死在這裡。&rdo;
雲想衣踢打著、抓撓著,想要推開趙項,無奈力氣不如人,半天掙不開身。終於累了,停下手,赤紅著眼睛瞪著趙項。
趙項的臉象是用木石雕刻出來的,一絲波紋也不見,靜靜地道:&ldo;殿下說,若是你不聽話,不妨用鐵鏈把你鎖到大牢裡面去,我不想做得那麼絕,你莫要逼我。&rdo;
沒有血的嘴唇,染著沉香的灰色,發不出聲音的呻吟。雲想衣的手臂纏繞上趙項的脖子:&ldo;憑什麼要我等他,你說呀……憑什麼?他早就把我置諸腦後了,待我老了,醜了,有誰會顧我?誰會憐我?趙項……你會麼?會麼?&rdo;
趙項凝固的眼神動盪了起來,有一道濃黑的陰影在眼底迅速地遊過。
&ldo;放我走吧……&rdo;雲想衣將身子貼上去,低低地呢喃著,眼睛裡卻有狂亂的火光,要焚燒一切,&ldo;你知道我心裡有多恨麼?我怎麼能在這裡等他……放我走,我什麼都願意為你做,什麼都願意……真的。&rdo;
微微的呼吸,象一隻透明的蝴蝶,很嫵媚地,在空氣中飄忽地遊離著。
趙項的手動了,很慢很慢地摟住了雲想衣的腰肢,柔軟的,一握就會折斷的感覺。移動著、撫摸著,猛然用力地扯住雲想衣的頭髮,臉上的表情抽搐著,從牙fèng中擠出字來:&ldo;這裡的人都是從宮裡出來,淨過身的,皇家的規矩,只有我們才能貼身服侍宗室內眷。你莫要以為自己有傾城之姿,在我眼裡看來,和一截木頭也沒什麼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