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那麼久的久別、包子、沒那麼久的久別重逢(第1/4 頁)
管斌在公司取了角色表,動身回母校上戲找演員的五天後。
十月二十四,霜降。
霜降是秋天最後一個節氣,今天過後叫殘秋,霜葉飄紅,離冬天不遠了。
這是貼秋膘的時間。
陸老頭今天沒去開店,帶著小徒弟李記一起,一大早就開始忙活。
廚房的事,孟時不僅幫不上忙還添亂,短暫的嘗試過後,直接被陸老頭趕了出來,陪陸佳奶奶,在院裡曬太陽。
前兩天,李姜山打電話讓李記帶過來的古典吉他,被他取出來,壓在自個身上,一起見見陽光。
琴是樓三留下的。
一開始李姜山就要把它送給孟時,他沒要,兜兜轉轉,最終還是到了他手裡。
孟時手指撥動琴絃,嘴裡哼哼些小調,不時還嗷一嗓子。
一旁的張愛蘭老太太耳背,這個世界對她來說是安靜的,孟時不著調的哼哼唧唧,除了讓陸老頭不時煩躁的叫喚兩句,對她來說還挺好。
張愛蘭耳背有幾年了,陸佳出國前給她買了一個很小巧的助聽器,但她還是不習慣,感覺一戴上,反而不像個正常人了,便一直沒用。
小老太太覺得自個很正常,其他耳背的老頭、老太太,他們和人說話都會不自覺的大聲,伸著頭,面目“猙獰”,她就不會。
她心裡有數,有心的人,自個說話再小聲,都會聽著,再說,她還沒聾到需要人用喇叭喊的程度,只要不嫌棄她,湊近點說話就行。
張愛蘭看著跟在老頭後頭,忙著打下手的李記,對孟時說,“益善說,小記的姑姑也是做飯,開館子的。”
陸益善是陸老頭的大名,是個好名字,但現在這麼喊他的人少了。
孟時把頭湊過去,在她邊上,說,“是做本幫菜,在錢糧衚衕開了個店叫荊林。”
張愛蘭點了點頭,說,“端存上學的時候就樂意帶著成康往那邊跑,美術館和三聯書店旁邊有個小公園,一幫小年輕在那邊鬧,吵的厲害。”
小老太太伸手指了指孟時抱著的吉他,目光滿是回憶,“益善打過他們兩次,不管用,我哭啊,兄弟倆這才踏實去上學。”
孟時笑了笑,說,“我小時候,我媽要是也會哭……”
小老太太沒好氣的說,“你這麼大,可不能讓你媽哭了。”
孟時點頭。
小老太太問,“小記姑姑人呢?”
孟時說,“回老家了。”
李姜山送樓三的骨灰回他老家荊林,在那邊待了幾天,就和老五他們分開,回了上都。
張愛蘭說,“店不開了?”
孟時說,“她出來久,想家。”
樓三回荊林,李姜山在四九城的“荊林”便不開了。
張愛蘭說,“想家好啊……”
倆人聊了幾句,又恢復之前悠悠曬太陽的狀態。
中午吃過燉羊肉,豆包。
孟時和李記把碗筷收拾進廚房,對正在檢查“小吊梨湯”幾種原料泡發程度的陸老頭說,“我出去一趟。”
“滾,晚上包餃子,也別回來吃,最好明天也別回來,這湯熬的少,不夠分。”
陸老頭捏了捏蘆根,摸了摸銀耳,對李記說,“梨湯熬好了,別急,把裡面的料渣撈出來,湯單獨放一晚上,等火氣沉下去,第二天重新加熱,所有的滋味就全都返上來了。”
李記認真的記。
孟時說,“這趟出去要幾個月,興許年前才能回來。”
陸老頭手裡的動作停了停,說,“那敢情好,你一走,這院裡的天都能亮堂一半。”又氣吼吼的說,“不是妮子求我,早給你趕出去了!”
孟時說,“天轉冷了,別起太